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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和王氏讲道理。
“我三叔一年到头,拢共也没几次是在农忙时候被人叫走的。”
“至于我二叔,他、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当初他去当兵,难道不是因为你怀着我,他怕我爹有个好歹,您做了寡妇,我没了亲爹,所以才偷摸儿去把自己名字报给的里正?”
不是所有兵役、劳役都能用银钱抵扣,有时候朝廷缺人缺的十万火急,官府或者军方根本就不会给你进行其他操作的机会,而是直接就硬性摊派,甚至干脆强拉壮丁。
白景泰提到的那一次,就是白家村被朝廷硬性摊派了入伍名额的特殊时刻,跟着政令一起下来各村各镇的边境驻军,当天就直接带人走了,任你再有钱,你也没机会找人替你上战场。
万幸白景洲二伯上了战场没多久就因为伤了腿被打发回来了,不然他十有八九,会连命一起丢在那。
因为这件事,白景洲他爹、他大伯、他大堂哥,一直都觉得是他们欠了他二伯的,毕竟如果当时他们三兄弟按白家老两口儿的意思抓阄,白景洲他爹、他大伯,也是有很大可能会上战场的。
王氏拿白景洲二伯的腿说事儿,那是真的触碰到白景泰的逆鳞了。
“那、那就不说他们家。”
王氏被她大儿子那副已经濒临暴走边缘的狰狞表情吓到了,她果断转移矛盾,“说三房。”
“你那个好堂弟,走了狗屎运,拜了个有钱人做师父,可他不说拉拔自家人,倒是上赶着去冲老顾家摇尾巴了!”
“他心里还有你爹这个大伯,还有你们这些堂哥吗?啊?”
白景泰并没有因为王氏转移话题就消了怒火,听到她这么说白景洲,白景泰眉头直接皱成了一座小山。
偏王氏一点儿没有察觉到白景泰的愤怒,她还在继续喋喋不休。
“你那好堂弟还说顾家的那个野丫头不是沾了他的光,我呸!”
“要不是沾了他的光,就顾家那个野丫头那疯疯癫癫的样儿,她哪来的那个福分被你那好堂弟的师娘给看上?人家有钱的高人,凭啥又给她银子,又教她本事?”
白景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要吼得太大声。
“景洲能拜个好师父,顾家的那丫头凭啥就不能也拜个好师父?”
“你觉得人家天天打扮成小子往外跑是疯疯癫癫,那是你上眼皮就能看到下眼皮,见识短浅还惯爱说长道短。”
“人家景洲他师娘跟你能一样?人家那可是和她男人一样有本事的女、女中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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