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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砚失笑,“我们老家那边儿叫荸荠,是一个东西?”
阮柔垂首轻笑,“各地叫法不同,我们家里都叫马蹄,圆圆的长得像么。”
低头间,阮柔闻到一阵淡淡的血腥气,以为是膝盖破了渗出血,不动声色稍稍伏低,闻了闻,似乎不是自己身上的。
沈之砚本与她近在咫尺,这时退离了些,随意道:“大理寺刚抓了几个犯人,回来路上动了手,我走时刚好碰见,大概沾到血了。”
金刀镖局不愧在西北道纵横多年,连京城分行一个掌柜,手底都颇有两下子,严烁费了些功夫才拿到人,回到大理寺门口,不想有人暗中尾随,险些将那掌柜当场灭口。
看来,这饵是下对了。
竟有人敢杀上大理寺,阮柔不由诧异,“我还以为……”
心里一松,想去抚膝的手赶忙拿开。
沈之砚已察觉异样,抬眼看看她,伸手去掀她裙角,“你受伤了?”
那声音冷冰冰的,阮柔悚然一惊,按住他的手,“没事、不……”
拒绝的话不及出口,一只大手探在膝窝处向上一捞,架在了他腿上。
沈之砚右臂轻轻压住脚踝,“别动。”
女人的踝处纤细,似乎连骨头都是软的,压在臂下,隔着衫袖都能觉出温润凉滑的触感。
左手顺着裤管向上轻抹,绸料丝滑抬上去一大截,露出形状优美的小腿,肌肤胜雪,如羊脂玉,光洁柔润。
沈之砚忽然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清楚看到她的身体,以往黑暗中的触感,此刻在天光下竟如此迷人,乳白色泽泛着淡淡冷光,美得惊心动魄。
他蓦地抬眼,阮柔涨红着脸,饱满朱唇紧抿着,触及他的视线,下意识咬住唇,洁白贝齿交映绯艳唇瓣,压下清晰印痕,有种异样诱惑。
沈之砚的心重重跳了几下,漆眸垂落,手掌稳定地继续上卷她的绸裤,膝处渗出点点殷红,染上浅碧绸料,色彩煞是分明。
“流血了,怎么回事?”
声线带些不易察觉的暗哑。
“刚才接小圆儿,在地上滑了一下。”
阮柔两只手紧紧握住椅沿,在他揭的那下,还是没忍住呼痛出声。
布料被血黏住,像撕掉一层皮,她疼得眼泪汪汪,又去咬唇,含糊哀求,“夫君、轻一点。”
车声鳞鳞跑在大街上,窗外传来小贩的叫卖声,她这么盈盈于睫软声哀求,像是他在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一样。
沈之砚刚稳定下的心弦又被拨乱,铮然声响只他一人听得见,吵得心烦意乱,对周遭的一切视而不见、听之不闻,真希望眼下是跟她身处棠梨院,厢房里只得他们两人。
朝她身侧打个眼色,“隔柜里的药拿给我。”
阮柔迟钝一瞬,扭身取出药瓶,还是昨日刘太医留下的金创药。
沈之砚只得一只手能用,阮柔拧开盏盖,指尖挑药膏朝他伸去,沈之砚摊掌接了,再被那根白嫩手指轻轻揉开,缓缓翻转手心,“有点疼,忍着些。”
阮柔这会儿已镇定下来,她从前格外耐不住疼,一点小伤都要哭得稀里哗啦,这点娇气,后来在囚锁庄院、饥寒交迫的日子里,被一点点磨灭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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