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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便听得外面竹青传报:“长公主来了。”
“糟了,阿姐怎么这个时辰过来。”
虞莜感觉像做贼被人逮个当场,手足并用爬到榻沿,“你快穿衣裳去迎她,我到里面收拾一下就来。”
她趿上鞋就往湢室跑,跑出几步又折回来,两手扒开他,翻到底下早被压得皱巴巴的肚兜,拿在手里恨恨白他一眼,这才踢跶着跑了。
秦昶在后吃吃偷笑,“怕什么?阿姐又不会进来。”
长公主不会,侍女们会啊,虽然但是……下午那会儿的动静,其实根本瞒不了人。
虞莜也不知为何这般心虚,嘀咕着骂了秦昶几句,竹青进到湢室寻她,打水来擦身,套上中衣出来梳头。
那丫头到衣柜取衫,进去见着一地狼藉,柜里好些衣裳都掉出来了,还挺纳闷。
梅染在外叫了她几声,进来催促,“怎么还没好……”
“姑姑你看。”
竹青指着地上,不谙世事的脸上写满迷茫。
梅染当即面色古怪,赶紧去架子上挑了件桃粉浣花裙装塞给她,轰了人走,自己进去收拾。
虞莜出来时,正听长公主跟弟弟抱怨,“你姐夫他就是个打算盘的,让他算帐还罢了,抓他一个文弱书生去查案,这已经连着三天,夜里三更过才回家。”
她一个人吃饭不香,这是进宫来蹭饭的。
秦昶穿了件家常的鸦青色长衫,贴身剪裁衬得他身姿如竹,深邃的眉眼干净漂亮,凭添几分文质彬彬的书卷气,手中把玩一块未琢的玉胚,质地殷红如血。
“这不是一时也没有合适的人手,这件事要紧是办案人可靠,眼下我能信的,除了姐夫还有谁?”
“再说我也没逼他,是他信誓旦旦跟我拍胸脯,说这回一定要把舞家查个底儿朝天,给阿姐你报仇。”
毓靖愣了一瞬,忽而眼眶有点泛红,许久才道:“怨有头债有主,阿母的仇算不到舞辰阳身上,太后死了……我听母妃的,这事就算过去了。”
她口上说着过去,但心里其实并没完全过去,否则丈夫怎会为了她,这些年可着劲翻找舞氏的错漏。
“当然,这也是为了朝廷大局考量。”
秦昶像是知她怎么想的,“青阳舞氏尾大不掉,这么些年了,这块旧患要是能一举拔除,平定辽远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毓靖眼含希翼,点了点头。
虞莜走过来,默默坐在长公主身边,神情平静,各看了他们姐弟一眼。
秦昶一手撑着头,朝她扬了扬下巴,“怎么?嬿嬿有何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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