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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荣没法儿,含泪向窗外叫,“哥哥回来。”
外面的人慌忙的禀,“姑娘着急寻爷呢。”
话犹未了,建昌侯府都总管耿良扶着帽子跑了来,不敢进院,摘了帽,跪在门前磕头请侯爷安,请姑娘安,追在身后的小子们跟着倒头就拜。
袁宗廷听闻善荣唤他,顾不上理会耿良,转身折回屋里。
善荣向他伸手,袁宗廷忙半跪在炕沿上握住。
善荣不敢再扭着,只提方才之事,“冰不许用,酸梅汤吃不得,西瓜也吃不得,螃蟹寒凉,鹿肉燥火,左不过日日拿药吊着命,人还活着有甚么趣儿?”
袁宗廷心底咯噔一突,“胡闹!
这是能说的?”
又有些心疼。
大兴县上贡的西瓜,还没进紫禁城,先赏了建昌侯府几大车。
西边院里的主子们不消说,府里上上下下都尝了个尖儿,掌家执事还有整个拎了家去的。
皇爷赐与他的恩典,他自己的心肝儿一口吃不上。
一点子瓜果吃食罢了,吃与不吃的,于她身子又有多大妨碍,何必尽扰她的兴。
立传人进来,打发去挑个最好最大的熟瓜,善荣秉赋柔脆,冰不可轻用,拿新汲井水湃凉爽了,只取中心一小块切了来,又抚着善荣小脸笑道,“螃蟹是什么稀罕物儿?应天府进贡鲥鱼,六月末旬到京,剔了肉给荣儿做羹吃。”
他将手慢慢下挪,指尖儿自脸颊揉向她耳后、颈脖,真个肌若凝脂,透骨幽香,嘴角笑意更深。
善荣只觉蚂蚁爬过似的毛骨悚然,想避开又不敢,恐别人生疑,又恐他再次动怒拿下人煞性子,眼泪恰似断线之珠,滚将下来,不明白自小疼爱自己的哥哥,何以生了这样的念头?
袁宗廷叹道,“还委屈呢?”
自然她不单是为了几口吃食。
看来自己外出这么些日子不在身旁,也没能令她慢慢回转过来。
善荣一听此话越发伤心,咬了帕子娇娇怯怯啼哭起来。
本就体弱,心事存在里头抑着,一行啼哭,一行气凑,玉肌泛红,气喘吁吁,大有不胜之态。
袁宗廷又怜她,又爱她,还有些求而不得的晦暗戾意闷在心里,一时宁愿替了她的苦楚,一时又恨不得嚼碎这祖宗,一口一口吞进肚子里去,大手捉住两条藕节似的臂膀,狠了心,硬将人往怀内带。
双臂像被铁钳夹紧了,善荣既疼且怕,煞白了脸儿,依旧不敢叫嚷,拧着身子躲,偏他力气奇大,武艺强过世人,体型更是英伟峻硕,泰山压顶般临罩,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挣的薄纱衫子领襟下乱糟糟撒开一截,内里玉色素纱主腰包裹浑圆酥胸,皮肉白玉凝脂,晕了光一般,颤颤巍巍,肥嫩似要满溢出来。
袁宗廷禁不住粗重的一喘,眼底弥了腥猩,转向地下厉声喝令,“出去。”
下头跪的人早吓了一身冷汗,脸贴地只恨自己多生了眼睛耳朵,闻言如得大赦,唿的一声,往后远远避去屋外。
善荣方乱抖着喊了一声“哥哥”
,已哭得气弱声嘶。
袁宗廷扳起她的下巴核儿不让再逃,
“傻孩子,哥哥在,你怕什么?”
呼吸热浊,眼神饿虎一般,仍耐了性子接过手帕先替她擦泪,“这些人一家子的身家性命全握在我手里,我叫他们活,他们才能活。”
善荣一行哭着,一行冷笑,“我又比他们强了什么?我的生死,也在哥哥手里罢。”
袁宗廷笑道,“什么生啊死的,倒是记挂了这些天,想的死去活来,好容易我回来了,乖孩子别再扭着,先让哥哥活一遭儿。”
不顾她抵命挣扎,拦腰抱起大步拐去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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