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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芜荼更激烈地挣扎起来,他口中不断“呜呜”
叫着,可他的下巴脱臼,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怎么?阵前自戕时,你不是也念了我的名字?现在我念回来,就这么激动?我从未想过,你竟然是个男子,我也从未见过如你这般狡诈的男子。”
姜守烛还从没被男人骗过,她平生只见过两种男人,一种如她爹爹那般慈祥温顺,一种如她小侍那般乖巧驯服,她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第三种,真是个特别的异类。
她对嬴芜荼十分感兴趣,很想深入了解一下。
嬴芜荼拼命在床上扑腾,四条锁链响个不停,若非这床榻结实,怕不是要被他晃散架了。
“你想说话?”
姜守烛说完,却没给嬴芜荼回答的机会,她起身去门口的烛台上,将正在燃烧的蜡烛取下,又重新走回来坐下,笑着说:“我还是得亲自验验,万一她们搞错了呢?为了防止你又咬人,在我验完之前,你也就只能张着嘴呻吟喽。”
嬴芜荼又羞又气,他想反抗,可他的手腕都因为剧烈挣扎而被锁链磨红;他想骂人,可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甚至想咬舌自尽,可现在连嘴都闭不上。
他明明是在痛苦叫嚷,可这声音到了姜守烛的口中,就变成了……呻吟?
简直是在羞辱他!
可这才哪到哪?
姜守烛的指尖轻抵在嬴芜荼凸起的喉结上,顺着脖颈往下移动,她的指腹摸到结实的胸肌,指腹在这里停留,戳了两下。
“结结实实,练得不错,怪不得能两次在我的手下逃走,倒也不是个绣花枕头。”
此话一出,正在拼命挣扎的嬴芜荼顿了一下,他是被……夸了?
这还是他平生第一次被女人夸。
可这女人,是他的敌人。
如今他是她的俘虏。
“怎么不叫了?”
姜守烛视线上移,重新看向嬴芜荼的脸,看到他目光迷离,仿佛在出神。
她有些恼了,她是在验身,而她的手下败将在干什么?
她很乐意品尝他被验身的反应,可他此刻的反应,让她没看懂,所以她不高兴了。
于是她的手指避开包扎好的伤处,一把掐住嬴芜荼的胸肌,狠狠一扭。
“呜——”
嬴芜荼发出嘤咛一声,胸口的疼痛将他复杂的思绪抽回,他疼得眼泪夺眶而出。
姜守烛将烛火也凑近他的脸。
火苗在嬴芜荼的眸子里跳跃,同时闪动的,还有她的影子。
姜守烛质问:“回答我,你刚才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他在想自己平生第一次被女人夸奖,却竟然是在这种境遇之下。
他人生十八年来,男扮女装,混迹在全是女人的军营里,一路过关斩将,凭借出色的头脑,终于获得陛下赏识,可他的国已经日薄西山。
这一路走来,其中诸多艰险不易,在被姜守烛围剿的半年里,他枕戈待旦,没有一日安宁,他也从没过什么安宁日子,更别提一句……夸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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