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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中,她瞥见男人决绝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
霍砚深,你没有机会了......
明徽眼角有泪,闭上眼睛迎接突来的疼痛。
可没有想象中的疼,反而跌入了一团温热薄荷草中。
女人睁眼,只见一双明亮熠熠的黑眸。
眸子里是她看不清明的意味,暗潮汹涌,可只澎湃了一瞬便猝然消失。
“明小姐。”
薛泯的声音客气而疏离,稍稍用力,扶她站起,指尖若即若离碰她胳膊,又恋恋不舍收回手。
明徽微微一愣,没察觉他动作暗藏的热切,“你好。”
薛泯点点头,递过来一张蓝色格子方帕,“擦擦眼泪,待会儿师父师娘的祭礼还需要你撑住。”
明徽接过,这方帕上的气息也是一团薄荷草味道。
她抬头想道谢,却已不见薛泯身影。
薛泯是明父的徒弟,刚参军时在明父麾下做事。
明家父母知道他身份,可怜他,时常私下带他回家吃饭。
从十四岁到十六岁,明徽总是在每周六下午的晚餐上见到他。
从一开始的青涩稚嫩到后来的沉默端肃。
她看着这个男人成长,却不敢与他亲近。
不为别的,因为霍砚深讨厌他。
薛泯是霍砚深“同母异父”
的大哥。
霍父霍母刚结婚那几年时常出任务,一去就是十天半个月。
那次,霍父走了半年,回来之后就看见了薛泯。
可薛泯肤色白、霍父肤色黑,长相也有差异,他心里拧了疙瘩,怀疑薛泯不是他亲生孩子,霍母与他争执,两人自此冷战。
直到霍父工作安定下来,紧接着霍砚深出生,两人的关系这才有所缓和。
只是薛泯从那时就成了霍家的边缘人,母亲轻视他,父亲无视他,弟弟欺负他。
他被送到外祖母那里,从霍泯变成了薛泯。
他的存在,是个错误。
十八岁时外祖母去世,霍家对这个陌生的儿子有隔阂,便将人送到军队,然后遇见了明徽父亲。
那时候明家已经从军区大院搬了出来,明父明母与薛泯的关系,霍家不知道,明徽也不敢让霍家知道。
去墓园时,一群人浩浩汤汤,唯独不见霍砚深的身影。
陈水燕问她:“砚深呢?岳父岳母十年祭,他不在现场?”
明徽咬着唇,强迫自己露出笑容,“二婶,砚深有推不开的公事要忙,没办法只能先走了。”
“再怎么忙也不能缺席岳父岳母的十年祭日啊,这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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