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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必李氏说完,谢探微敏觉得很,心里一算,露微与李氏一进一出的时间是有交集的。
李氏原是见儿子情绪不佳,便想另说些他有兴趣的,可谢探微竟急了,她又只好赶紧解释:“差了一步,娘只看见她的背影。
似乎是个活泼的女孩子,定然生得也很美吧?”
谢探微知道露微对自己的家人尚不熟悉,又才发生这种事,肯定是慌张的,便有些担忧,听到母亲并没照面,才松了心。
然而,他也并不想和母亲谈论露微。
见儿子久无回音,李氏想想又道:“娘知道,陛下是将她托付给你父亲和寄父照料的,但将军府没有女眷,起居定有不便。
不如,娘亲自去将她接到身边,娘一定会仔细……”
“母亲实在不必!”
谢探微再一次打断了母亲,虽也面露不忍,却也不堪权衡,他只能顾着露微,“杨司业是她父亲的同僚,定是待她不差,她住着自在便好,母亲何苦操心呢?”
李氏愣了一愣,倒也毫未气恼。
她只是想着,若能借天子之口,将儿子有意的女孩接回去,说不定儿子也能住回家去,一家团圆。
“好好好,娘都听你的。”
“是啊娘,你就听阿兄的。”
二郎冷不丁插了句话,说着又依近到李氏身侧,低声道,“家里表妹还在,她上次还打了人家,你要是接回去,天天见面,如何相处?”
李氏一时将沈沐芳忘了个干净,立马表情定住,都不好意思直视谢探微了。
然而,区区一间内室,总共三个人,相隔一二步,不是刻意的密语,怎会逃过常人的耳力?
“母亲还没有与沈家退亲吗?”
谢探微正声问道。
李氏闻言,先挤了小儿子一眼,让他站远些,犹犹豫豫才开口:“这件事啊,原是你姑母听闻我们要来咸京,便让芳儿跟着,又提了你,暗示议婚。
娘并没有真去定媒下聘,不过一时错了主张,在书信上试探你的意思。
所以,都是娘错了。”
原来,所谓议婚只是亲戚间嘴巴上偶然一说,并无实质。
而李氏早也说过要向儿子道歉,不料接连多事,竟就拖到这里。
然而此情此景,又难免是很扫兴的。
“母亲,我也知婚姻之事历来是尊长做主,可我自小也不是养在家里的,既然幼年便不得自主,如今就只想自主。
这次,我不怪母亲,也请母亲切不可有下一次了。”
“大郎,你要怎样才能不恨我们呢?难道要你父亲给你道歉不成?他毕竟是你父亲啊!”
李氏今日最不想提往事,没想到还是这样,心里又酸又疼。
“阿娘!”
谢二郎见状,忽又上前扶了扶李氏,紧接着凑到谢探微身畔蹲了下来,一腔恳切道:
“阿兄千万别再这样说!
阿耶打你有多疼,娘心里便有多疼。
况且,你只是素日看不到阿耶的好,他也是很疼爱我们的。
比如,我因要参加明年春闱,总是日夜读书,他公务繁忙常常夜半才归,却还不肯休息,亲到书房教导,还不许我熬夜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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