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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礼能看到张景辰的表情,这人竟然还是那样,既然说了这么伤人的话,心就要硬,怎么能是这样一张后悔的表情呢,张景辰看他,欲言又止,满眼的自责,陈白礼看着面前的人褪了方才的咄咄逼人,又露出那温柔且哀怨的表情,便知道张景辰又心软了。
得益于他那摆脱不掉的,‘令人作呕’的、‘假惺惺’的、‘中央空调’性格,这个心软的、‘虚伪’的、‘做作’的‘伪君子’,明明自己受了那么多委屈,却还是下意识地不忍心伤害任何人,这个蠢逼,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干什么用那样的眼神看我?陈白礼盯着张景辰,心里忍不住酸,糊涂地简直想把张景辰团成个小球暖在怀里。
他忽地凑上去要抱住张景辰——甚至有点故意的,刚才方铭就是这么抱了他的景辰哥,可现在他也忍不住想去抱了。
张景辰呆愣着,一瞬间被陈白礼抱住——
惊了一跳。
他总以为陈白礼会发疯的,会动怒,目中无人。
可这人一把抱住了他,环着他,像心疼他。
“……真是,”
陈白礼喃喃地抱住他,又轻又柔,“……真是……我该怎么跟你道歉好呢…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陈白礼的下巴放在张景辰的肩上,一只手忽然悄悄攀上来,握住了他。
那手温暖又包容,握住了他。
张景辰瞬间头脑发懵,亲母虽是亲母,可只在他有记忆起,恍惚出现了五、六年而已。
而后都是这双手在他脆弱的时刻牵上他。
他念起了陈家的那张小床。
张景辰自己回了宾馆,陈白礼也知道,不可以急躁。
依张景辰的性格,万事都得慢慢来。
一步一步的,千万不能心急。
陈白礼开车回了陈家,也觉得今日精疲力竭,张景辰后来小声怯懦一句,“……我累了,想回去。”
他就赶紧把人松开,问他要不要自己送他回去?
他觉得自己八成是傻了。
他绝对是傻了,就‘张景辰’这三个字,只是在脑海里过一遍,心口就发痒。
病了,是病了。
洗完澡出来,发现兔皓轩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懒懒散散趴在床上回了一个过去。
“卧槽你怎么不接电话啊!
葬礼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那边兔皓轩火急火燎地一通话就劈头盖脸地喊。
“怎么了?”
陈白礼本来趴着的,又坐起来了。
“蝈蝈儿他们事务所今儿早上接了个案子,就一个叫什么信力的公司,告了方铭那家公司,指名道姓地告了张景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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