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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教的?藏书阁的书不都是他们天一山的人放进去的吗,还问他谁教的?
可惜还没出声斥问,手心处的凉意便丝丝缕缕,跟随着季宿白的话语从手腕延伸至肩膀,再是脖子,然后是胸口,直到四肢百骸都是冰冷的凉意,虽然不致命,但就是让人感觉那股气息与他的血液融在了一起。
季宿白只要动动手指,他的身体就能被顷刻毁灭,这种极度的压制令人恐惧。
“主经脉不通,身体各处都是隐藏的魔气,林自潜就是这样给你诊治的?”
“学的运气方式也不对,别人运行一刻钟的灵气,你这种方法,得用上两个时辰。”
“宁归砚,你从哪儿学的这野路子?”
宁归砚听着,心里一震一惊。
我学错了?啧。
手腕被抓着,有了些红痕,宁归砚就盯着那红痕看,偶尔能听见身后季宿白沉沉的呼吸声,像是疑惑,又有点儿烦闷,但却没有丝毫不耐烦。
身体中的凉意渐渐和自己的灵气混合,在经脉内冲撞,流转,运行过一圈后,宁归砚猛地吐出一口血。
血是黑色的,像极了中毒毒发时的状态,但他却浑身通畅得很,以往心里那些莫名的郁结都消失了,并且能感觉到周围浓郁的灵气——是属于季宿白的,他以往并不敏感。
手腕被松开,宁归砚抬目,就看见对方手心被他掐得深陷的手心,好几处破了皮,流出几滴鲜红,看着有些可怖。
他嗫嚅着,偏过头,见季宿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到嘴边的话又落了下去,转而问了另一句。
“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季宿白拿出一枚方帕,在手心擦了擦,身前的人出了声,便垂目看过去,倒也应了宁归砚。
“字面意思,每天抱着那藏书阁的书瞧,也指导过不少门内弟子,不知道那是什么路子的运气方式?宁归砚,真不知你是在挑衅我还是在装傻。”
宁归砚心中一动,将表情收起,目光投向手指上的红,淡声开口。
“师尊既然知道,何不直接将我关押,留着我做什么?真不怕我去打草惊蛇吗”
他偏头抬目看着季宿白,丝毫不愿意抬头看。
季宿白站起身,黑眸落在宁归砚手腕出片刻,随后将手帕放在石桌上。
“明日继续。”
说完就离开了阁安居,不给宁归砚一点拒绝的机会。
宁归砚见人走了,撑着地坐在石凳上,低头看着他被抓出红痕的手腕,拧眉思索良久。
随后回了厢房。
虽说是单独教导,但季宿白也只是每天看看宁归砚的成果,偶尔点评指导一番,几乎是看得密不透风。
不过宁归砚在晚间总能找到时间独自呆着,他觉得完成自己的计划离开这里刻不容缓,不然那天就被季宿白弄死了,冤都没地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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