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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又向元贞帝问安。
元贞帝面色难看到极致,随意摆摆手:“虚礼就免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后殿,把后殿挤得水泄不通。
内侍立即搬来椅子,太后坐到白惟墉床前。
床上的人额上包裹着厚厚的一层纱布,好像那纱布能把他的头给勒去一截似的。
花白而稀疏的头发绾成一个松垮垮的髻,那些许零星的头发,好像随时都会掉光。
他面容枯槁,眼窝深陷,肌肤没有半点血色,泛着白沫的唇已显青黑,竟是油尽灯枯之相。
看到白惟墉的模样,太后难以置信地捂着唇,霎时泪如雨下。
她哽咽不已,吐出的字眼带着哭腔:“惟墉,你怎么成这样了?”
一句饱含心疼的话,听得众人满心酸楚。
白明微见到祖父这番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分明她适才来看祖父时,祖父只是虚弱,但不至于呈现这样的死相。
祖父真的熬不过去了吗?她不敢置信,不能接受。
她双唇剧烈颤抖,手脚冰凉得仿佛麻木了。
她钉在那里,浑身的血液骤然凝固,停止了流淌。
就在这时,御医越众而出,恭敬地回道:“太后,微臣已经尽力了,也只能吊住白相最后一口气,从脉象上看,白相只怕熬不过今晚。”
白明微脑袋轰然一声,仿佛晴天霹雳。
她艰难地吐出喑哑的嗓音:“祖……祖父……”
“祖父!”
她再也克制不住,猛地扑到床前,握住白惟墉渐渐失去温度的手泣不成声。
“不!”
“不……祖父,不……”
“祖父您别走,您别走……”
俞皎跪倒白明微身边,颤巍巍地伸过手去,抱住白明微的,声泪俱下:“明微,你冷静点,让祖父安安静静地走完最后一程。”
“七嫂!”
白明微扑到俞皎怀里,哭得几乎背过气。
太后用帕子捂住嘴,也是低低啜泣起来。
她老泪众横,伤心不已:“白家大姑娘,别哭,别哭了啊!”
俞皎把哭倒在地的白明微扶起,掏出帕子为她拭泪。
可刚把白明微的眼泪擦去,自己的却又滚了出来。
两人站在一旁压抑着声音,低低地哭着。
一众大臣听着几人的哭声,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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