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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舟说到这里顿了顿,看向她。
苏露青会意,“所谓雌雄双盗,不过是鸿胪客馆内的杂役连日劳累眼花看错了,使臣案使臣结,不会节外生枝。”
秦淮舟点点头,“正是如此。”
这次回鸿胪客馆,便没有再经禁苑走芳林门绕回,只顺着立政殿前的献春门转去鸿胪客馆。
路上秦淮舟将灯笼换了只手提着,状似不经意的说起那具女尸,“西市渡口连接几条水道,途经里坊众多,但何原、骆双夫妇住在嘉会坊,无论是他们自己,还是对他们下手之人,若想避过满街武侯,将他们一个抛进水渠、一个带进鸿胪客馆,似乎都不是易事。”
苏露青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但不接招,只点点头,“是啊,不容易。”
一次不成,秦淮舟没有再试探,等两人回到鸿胪客馆,将诸事部署一番,天也亮了。
……
三日之期已到,康国几个侍卫闹着要讨说法,好在之前鸿胪丞已经着人将他们安排去偏远院落,任他们吵闹声音再高,也不至于惊扰别国使臣。
只不过苦了引他们到偏殿这一路的梁眠等人,耳朵都快要聋了。
苏露青等人在外等候通禀,进入偏殿,面见皇帝。
元俭的脸色依然不太好,勉强靠坐在榻上,先安抚了那几个康国侍卫两句,随后看向秦淮舟,询问结果。
听到秦淮舟说,康国使臣是自缢身亡,且当晚鸿胪客馆内无人见过有女子进入康国使臣院落,康国侍卫长立即大声反驳:
“撒谎!
齐人,撒谎!”
“明明、有个女人,来过!”
“王子,就是因为,见了,那个女人,才突然,死了!”
“她,是皇后,的人!”
“我国王子,怎么会,自己,杀自己?”
“叫,皇后出来!
对峙!”
康国那侍卫长不断叫嚣,剩下几个侍卫也跟着呜嗷乱叫,偏殿内一时间全是他们喊叫的回声。
眼见着元俭的脸色越来越差,秦淮舟先向着元俭行了一礼,而后说道,“既然康国使者不信此案结果,不如就当着陛下的面,大家从贵国王子的尸身上说真相。”
康国侍卫长立时反驳,“我国王子,都,死了,怎么,说话?”
苏露青朝外打了个手势,跟着道,“人虽不在了,但证据还在,只要证据确凿,便是铁证,无论是谁都做不得假。”
元俭点点头,“不错,就这么办。”
元俭发话,那几个康国侍卫也不敢再坚持,只退到一边,怒视这苏露青,看她接下来要怎么编瞎话污蔑王子。
康国使臣的尸身停放在院中,另有几名宫人站在一旁,随时等着核查里面递出的种种特征,并进殿复述结果。
核查开始,苏露青缓声道,“自缢之人,两眼闭合,口唇色黑,加上贵使的舌头伸出在外,面色紫红,嘴角、前襟有残留的口涎痕迹,说明他勒住的是喉咙之下,那么这一处地方也应该是紫红色,或是有黑色淤青。”
不多时,宫人进殿来报,“脸上特征吻合,脖子底下有黑色淤青。”
之后苏露青所说的各项自缢者特征,也都由宫人一一证明无误,与殿外停放的康国使臣尸身特征吻合。
“……如此,贵使的确是自缢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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