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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我很清楚,我有能力保护想保护的人。”
这是他二十多年来第一次,第一次违抗父母之命。
陆绾儿醒来时,见璎珞候在外室的壁炉旁,火炉上温着一壶药,她单手撑着脑袋守在旁边,不停打着呵欠,眼皮早已经数不清打了多少架,手腕也愈来愈撑不住愈发沉重的脑袋。
陆绾儿拖着疲乏的身躯下床,掀开帷幔,双手及时接住她即将砰的一下砸在桌上的脑袋。
璎珞一下子就彻底清醒了,诧异地张开双眼,望向眼前的人,收回自已的脑袋,道:“陆姑娘,你醒了?”
陆绾儿张口,发现自已的声音虚弱无比,透着些哑:“现在是何时了?”
“应当将近卯时了。”
璎珞看一眼窗外将亮的天色,将壶里的汤药小心倒在瓷碗里,端到陆绾儿面前,“你先喝点药,奴婢去小厨房备些吃食来。”
陆绾儿用汤匙搅拌着碗里的汤药,拿眼环顾了一下四周。
这是一个独间的厢房,她之前在府里,虽然没被当作下人使唤,但也同其他女婢一样同住在偏房,并没有受到什么特殊的优待。
璎珞方才开门出去时,她瞥见了门外的一隅。
没记错的话,这里应当是公子府的北苑,地处僻静,旁边就是褚玉居——二公子寝居的院落。
她也是偶然一次同璎珞一起过来送东西时,远远地通过北苑敞开的大门瞧见里面的景色。
与其他院落的恢宏大气不同,这里仿佛弃置已久,隐隐透着些凄凉,里面虽然被清扫干净,但堆积的厚雪也让人一眼便知这个院落长期无人踏足。
最特别的地方在于,院子里有一棵高高的死树,光秃干枯的枝干指着苍白的天空,远远看过去,斑驳不已。
她确定那是一棵死树,因为它毫无生命力。
璎珞送完东西,见她望着那棵树出神,道:“这是一棵病桃树,听说在公子府建造之前便已经在此地屹立多年,建公子府时这树便已经是救治不活了,在木工提着斧子就要将它砍倒时,二公子喊了停。”
她也望向院里的那棵桃树,接着道:“当时二公子便是走到这树下,抬首看着它的枝干,只说了三个字,留下它。”
陆绾儿推开门,借着灰蒙蒙的天色望着屋外的死树,这是独层的小院,这棵树的枝干高过了屋顶,像是一只被囚禁在牢笼里,孤独又苍老的困兽。
璎珞端着着吃食回来,见她站在门口,忙道:“姑娘在这作何?快进屋去,可别着凉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
陆绾儿问,端起药碗喝药。
璎珞将托盘里的点心和清粥一一放在桌上,顿了片刻才道:“奴婢也不知。”
“你为何又同我自称奴婢?”
之前因为陆绾儿的坚持,璎珞没有再在她面前贱称。
璎珞眼神闪躲,最后才道:“二公子吩咐奴婢要照顾好你。”
第62章她会毁了他的前程
公子府一如既往的安静,陆绾儿站在褚玉居前,望着紧闭的院门,不敢叩门。
一早上过去了,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
偶然路过的仆人见了她,会远远地驻足俯身行礼,而后绕开她离开。
陆绾儿心生疑惑,许是因为长公主亲自嘱托,她这几日在公子府过着清闲安稳的日子,但是也因着二公子对她并不在乎,府里的人见了她也权当不存在,即使不会使唤她,但也不会对她行礼。
如今不止是换了个住处,就连和璎珞一样的下人对她的态度都有所改变。
这究竟是为何?
临近午间时,廉狱从外面回来,见她站在此地,道:“陆姑娘?怎么不在房内歇着,在此站着作何?”
“我已经无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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