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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今晚梳了个背头,露出了饱满有型的额头,化妆师给他的眼尾上了些阴影,这衬得他眉眼愈发深邃,整个人都锋利了不少,他就这么定定地望着池砚舟,竟然无端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池砚舟有一种呼吸不上来的慌乱。
“你,”
池砚舟听见程澈低沉的嗓音带着磁性,轻柔柔地挠着他的耳膜,他想伸手碰碰耳朵,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围困地紧紧的,根本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间。
“我什么?”
池砚舟听见了自己发哑的嗓音。
“涂唇膏了。”
程澈的目光集中在了池砚舟的嘴唇上,他的瞳孔微变,里头聚有一滩墨色。
池砚舟无端又想要抿嘴唇了,可在他付诸行动之前,程澈的大拇指指腹竟然就这样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贴上了他的唇角。
程澈似乎也被自己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的手指静止在池砚舟的唇角两秒,随即装作无事发生地收了回去。
“别抿。”
程澈说。
池砚舟不知作何反应,只能愣愣点头。
“不是两位,咱能走了吗?”
前排突然传来了丁奇奇隐忍已久忍无可忍不能再忍的绝望呐喊。
池砚舟一惊,才回想起来这车上根本不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立刻推开了身前的程澈,迅速调整好自己坐直身体装作无事发生。
程澈被推开了也没挪走自己的身子,他脸皮厚着呢,刚才是池砚舟要他来的,现在断然是没有回去的道理,他只是从车门上收回了围困住池砚舟双手,整个人照旧一身西装革履地跟池砚舟挤在一起,跟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屁孩耍赖似的。
池砚舟瞅了一眼程澈岿然不动的状态,有些不自然地挪了挪自己的屁股,但这一点空出来的空间迅速又被程澈占领了,池砚舟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遂放弃了挣扎。
挤就挤着吧。
汽车平稳开出去一段时间,池砚舟好似依旧有些没从刚才的气氛之中回神,他还是跟做贼似的偷偷抿了抿自己的唇,唇膏被抿掉一些,于是他想着待会儿得去找丁奇奇补个妆……还是没时间补妆了?下了车就是红毯了吧?
池砚舟心思乱飘,一下想到这里一下想到那里,仿佛风中的风筝始终没个落点,直到一颗奶糖躺在一个人的手心里被递到他面前。
池砚舟垂眸定定看了两眼奶糖,随即有些惊讶地转头看程澈,只见这人嘴边含着得意的笑,看得出来带了颗糖给自己聪明坏了。
“知道你爱吃甜的,路上没路过uailk,就想着给你带一颗解解馋。”
池砚舟再一次垂眸望着躺在掌心的奶糖,然后伸手剥了包装纸塞到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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