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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定要去。
将婚书和信物归还,她也就此了无牵挂。
这么想着,周南因循声找到一处小河,仔细清洗过血迹,扔掉宗门外服,换了件素衣,才根据水向慢慢回到大路。
她身后,只留下一地黑衣蒙面的尸体。
有几位面上黑巾已掉,脸上遗留下的表情竟然各不相同,有咧嘴大笑,有瞠目震惊,也有哀怨欲泣。
像是临死之前各自有一番不同的经历。
周南因只身向北走了半个多时辰,听到路边有人群聚集的话语声。
那是一个简陋的路边小摊,支着灰扑扑的篷布,摆了几张桌椅,挑出一盏茶旗。
篷布下坐着一伙五大三粗的汉子,他们的长凳旁靠放着几把麻布包裹的钢刀,一眼看来就不是良善之辈。
几人的目光正不约而同地落在周南因的身上。
众人眼中所见,女子一身素衣,头上只绑了个道髻,一身装扮再简单不过。
但气质实在出尘,令人难以转睛。
她的眼睛线条柔和,目光落在虚空之处,似乎根本不需向这些红尘俗人瞧上一眼。
加之身形挺秀,衣袂微动,整个人便如同藐姑仙子,已脱尽了人间烟火气。
这伙强盗在此地聚众落草有些日子了,勾栏妓子玩过,良家美女也抢过,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仙女般的人物。
头目模样的人咳嗽一声,贼众们便都知道什么意思了。
周南因停脚,掌柜便向她招呼:“姑娘,来碗茶?”
“好。”
她用竹竿探了一探,坐在一张没人的桌前,放下几枚铜板。
掌柜端着茶碗和茶壶过来,收起钱道:“沈郎币?姑娘远道儿来的?”
周南因:“嗯。
掌柜,想问你打听一下云禅寺怎么走?”
不等掌柜回话,一个胡子拉沙的汉子坐到了周南因的对面。
“小姑娘,眼睛不好?”
他一过来,掌柜便识趣地躲远了些。
“是。”
周南因想了想,拿出一条白布来,缠在眼睛上。
她倒不是怕光,只是这样缠住大家便都知道她眼盲,走路会避让,也不用再来问她。
“那怎么不等等你的伴儿?”
“我没有同伴。”
周南因语气温和,令人一听,就觉得这声音的主人软绵绵的十分好拿捏。
大汉无声地咧开了嘴,说道:“我们是此地镖行,送人送货,从没失过手。
你看不见,不如让我们送你过去,少收你些个钱。”
周南因想起之前自己雇的农人,摇了摇头。
“劳你告诉我怎么走就行,我自己能去。”
大汉便是贼头,听她不同意,已换了副厉色。
但此时天光大亮,路上常有车马经过,人多眼杂不能下手。
他只好道:“顺着这条道儿一直往北,走个十几里,有一片草红药花儿,你得仔细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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