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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有田对自个师父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在他心目中,刘瞎子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还会酿酒说书摸骨算命,简直无所不能。
不然他也不会想着介绍给杨瑾瑜和霍锦成认识。
杨瑾瑜还好,师父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师公的师父就是他的长辈,自然更要见见。
他如今对四小只的宠爱都近乎变态了,隔三差五就会命小四驾着马车,专程给四小只送来吃的玩的,还给老屋添置了好些家具。
太公每月给他的例银他几乎全花在了四小只身上,连太子从前赏赐他的一些小玩意儿,如玉坠子玛瑙手串啥的他都给了四小只,只不过简宁知道后统统拿去还给了他。
理由东西太贵重,怕给四小只宠坏了,以后只想着坐享其成,所以杨瑾瑜知道他师父其实不贪财。
喜欢钱财并没错,天下有几人不爱财?只要取之有道没毛病。
可霍锦成却说简宁是放长线钓大鱼,连简宁收他为徒都被说成了居心叵测,他对丁有田的酿酒师父一点兴趣都没有,不过是怕拂了杨瑾瑜的面子才跟着一块过来。
“师父,瑾瑜来了,这是他的朋友,霍公子。”
丁有田领着他俩过来,“这是我师父,这是我们村的里正老叔。”
霍锦成看到刘瞎子一眼认出,这干巴巴的半老头儿,是上回在祥瑞茶楼说书的,他和丁有田一样,哪怕是瞟过一眼的人都能过目不忘。
“莫非丁兄除了卖酒还要承继尊师衣钵说书不成?这是要把天下人的钱都一网打尽啊!”
霍锦成话里不无嘲讽的意味。
丁有田闻言,面上笑容微一滞,随即反唇相讥道:“霍公子想必有着鸿鹄之志,而丁某不过区区一乡野村夫,哪敢惦记天下人的口袋,又岂是丁某能惦记的!”
天下是皇上的天下,天下人的口袋除了皇上谁敢惦记?他这番话有给霍锦成扣帽子的嫌疑,听得霍锦成脸一下黑了。
他不过随口一说,除了讥讽一下丁有田之外,可没有别的意思,他霍家也戴不起那样重的一顶帽子。
觊觎皇权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心下一凛,他冷笑道:“丁兄好利的一张嘴,杀人无形啊!”
“哎哎,酒来了……”
杨瑾瑜也不知霍锦成哪根筋不对了,居然跟丁有田唇枪舌剑斗起来,看见田氏用托盘端了几碗酒朝他们这边过来,忙岔开话题,“来来,尝尝我师父他们酿的酒……”
里正不明就里,也没听出他们话里的硝烟味,在里正眼里,普仁堂的少东家和锦衣华服的霍锦成,都是丁家村的贵客,他忙上前两步,亲自从托盘里端了两碗递到杨瑾瑜和霍锦成手上。
“快品品,这可真是好酒,哎呀,有田和他媳妇可真是能干!
咱村有他们这样的能人,何愁全村人过不上好日子呀!”
简宁现在除了收棒豆还收茭草,也就是高梁,村里种茭草的人家也不少,因为茭草耐旱耐涝,又不挑土地,再贫瘠的土地都能顽强生长,产量还高。
老丁头家后山那五亩旱坡地,早先在种植烟叶前也种植过茭草,但那玩意儿吃多了拉屎不出,忒难受。
村里其他人家种植茭草,除了掺杂大米留少量自家吃之外,其余基本都拿来喂猪或拿去镇上卖给养猪的人家了。
比烟叶还卖不上价。
如今简宁还是按棒豆一样的价收购,可把全村老少给乐坏了!
除了老丁头一家,全村谁不把她当活菩萨一样敬着?
霍锦成也是个有几分好酒的人,御酒他也是品过的,还是皇帝老儿赏给他爹当朝太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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