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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霁没推诿,抽出一根咬在齿间。
彭靖驰也点一根,青白烟雾缭绕,升起一层朦胧屏障。
陆明霁还要去倒酒喝,除去他自己倒的这一杯,赵言钊还跟他喝过一轮,对他来说已经喝够多。
彭靖驰拦住他:“差不多得了,你什么酒量自己心里没数?”
陆明霁父母都是生意人,多少合作都是在酒桌上拿下,大概是正正得负,俩海量的人生出来一个浅水洼量的儿子。
陆明霁不听劝:“明天我没事。”
言外之意就是他明天要翘班。
彭靖驰气笑:“你说没事就没事?”
陆明霁不让分毫,哪怕他现在就已经有点醉意。
彭靖驰多了解他,看他表情就知道人要开始上头,他戳陆明霁心窝:“你别以为路琼回国了你就能作了,你俩分手八百年了你现在就是喝死她都不见得会来看你。”
“谁要她看?”
陆明霁脸色一沉:“不会说话就闭上你那张狗嘴。”
彭靖驰不去深究他是不是嘴硬,总之就是不给他酒,陆明霁不再抢,随便他,烟抽完按灭后又点一根烟。
烟、酒这两样都是陆明霁以前绝对不会碰的东西,没什么禁忌,就是不喜欢,但是现在总得有一个发泄情绪的渠道。
李牧他们讨债完毕,换下一个话题,不知道是谁先提起家里在给安排相亲,然后李牧就想起听他爸妈说陆、葛两家有那方面的意思,绕着陆明霁开玩笑,得到当事人面无表情的回应,就又顺延着展开说葛晚棠接手尚嘉后大刀阔斧地改.革,天价聘请来一主编,据说之前在彭博新闻社工作,贼牛逼一名女记者。
于是就有人好奇起这名女记者的长相。
陆明霁就这么安静听着其他人讨论路琼,从头到脚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彭靖驰瞥他两眼,将话题引到他那儿。
“问他啊。”
彭靖驰夹着烟的手指向陆明霁:“人下午刚采访完他,他知道。”
陆明霁凉凉睇他,彭靖驰摊手笑笑,赵言钊在茶几另一端问他:“长什么样啊公主,漂不漂亮?”
“就那样,不漂亮。”
陆明霁倾身,烟抵在烟灰缸边沿轻磕两下,烟灰扑簌簌掉落:“还很讨厌。”
有人提到路琼的名字,李牧听着耳熟,他酒没少喝,脑子都快停止运转,也没多想:“人怎么你了公主,又是衣服穿得不满你意?”
在场人都知道陆明霁被女记者调戏那事,齐齐哄笑。
陆明霁酒劲上涌,不想多说话,没搭理他们。
话题很快又扯到下一个。
陆明霁就坐在单人沙发里,手肘撑在大腿上,弓着腰低着头,第二根烟没怎么抽,就盯着看。
不是下午在咖啡厅的那身打扮,离开咖啡厅后他临时去谈个事情,回公司换过正装。
西装外套和领带搭在一侧扶手,白衬衫顶端解开两颗扣子,鼻梁上架一副墨镜遮眼,陆明霁的长相十分符合他的名字——
风光霁月,干净清新。
他身处酒肉池林中,指间夹着一根烟,背后是莫测迷幻的灯光。
彭靖驰打量他半晌,想起物是人非这么一个词。
以前的陆明霁,和路琼分手之前的陆明霁,不是这个样子。
彭靖驰和陆明霁是发小,他老婆又是路琼铁姐们,他知道的内情不亚于两位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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