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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进来。
康熙:……蠢东西。
梁九功连滚带爬的将寝殿内的烛火都点燃,康熙拉着胤礽的手凑到亮处去看,却见这双手白白净净的,没有半点伤痕。
“我都多大的人了,阿玛还担心我点个蜡烛都会伤了手?”
胤礽笑眯眯,“我也没那么笨的吧?”
康熙怒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又重新回到他躺了一天的躺椅上去了。
胤礽叫梁九功出去给康熙传膳,然后直接过去坐在了躺椅旁的地上。
康熙看了他一眼,挪了挪腿道:“坐上面来。”
胤礽从善如流,坐在了康熙腿边,伸手给他捶腿,像是哄孩子一般柔声哄道:“阿玛您自己设的局,怎么还能当真生气了呢?若是没有今天这场面,您费尽心机做的局不是白做了?”
“你又什么都知道了?”
康熙斜眼看向胤礽,“朕叫你在外面多玩玩,你怎么就不听话,非得偷偷回来?”
“没办法啊,游子思乡,人之常情。”
胤礽依旧笑嘻嘻。
康熙全然不信:“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早就玩得乐不思蜀了,有你的石姑娘陪着,你还能想起老阿玛?”
“鱼和熊掌也可以兼得,咱家底子殷实,不差事儿,”
胤礽故意胡说八道,“阿玛,咱不能看多了话本子,就学那话本子里的恶婆婆,非要跟儿媳抢儿子不可。”
康熙:……
这什么跟什么!
爱看话本子的是这臭小子,他才不爱看!
畅春园外已呈剑拔弩张之势,而这天家父子两个却依旧在闲话家常。
胤礽虽然不了解事情的全貌,但他了解康熙,知道康熙这是在生什么气。
左不过就是原本想挖个坑钓钓鱼,没想到坑挖的太大,里面的鱼多得可以用网捞,一时间有点接受不了。
“阿玛其实是被我连累的,”
胤礽哄着,“若不是我激进改革,动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也不敢破釜沉舟至此。”
眼见着常年的进项就快要没了,这些八旗勋贵们正有气没找着机会发,而康熙又此时大刀阔斧的动了他们的官位兵权,反弹会如此之大,也该在预料之内。
不过是因为这些人中很多都是康熙的旧部,他自认为这些年对他们不薄,已经给他们留足了几代都用不完的富贵,以为这些人该懂得感恩,却没想到都是养不熟的狼,反口一咬随没什么危害,却叫人心里堵得慌。
“百姓都说,斗米恩升米仇,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胤礽继续道,“一开始或许是感恩的,但这些年他们得的太多,却不用付出什么,早已经习惯了不劳而获,但凡少给一点儿都要到您面前闹上一闹,如今您什么都不想给了,对他们而已无异于天塌地陷,自是怨怼横生,但说到底也不过是想维持从前的模样,也不至于真的有谋逆之心。”
“我从外面悄悄进来的时候也观察过了,他们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有半个人当真敢闯进来,最多也就算是‘静坐抗议’,表达不满罢了。”
胤礽回京后的这两日一直在紧密观察京中形势,发现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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