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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母子二人的关系不够紧密,所以我这次来金陵,是想安稳住下。
你的一句不用我操劳,我这心里啊……疼,不好受。”
这里轮不到小辈讲话,虞雪怜温顺地坐在陈瑾左手边的交椅上,她委实佩服这位祖母,收放自如,让人反驳不了。
只是一到祖母说她做事不稳当,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母亲便安慰地握住她的手。
老太太的话触及虞鸿年轻时的遗憾,他曾经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虞府的大夫人。
即使母亲有意对他好,他也只把姨娘当生母,其中受伤害居多的必然是母亲。
哪怕刚才有再多的顾虑和纠结,这会儿脑子里想的则是如何弥补母亲。
“是儿子管教无能,那一切都按母亲的意思来罢。”
虞鸿思绪沉重,强颜欢笑道:“下个月小牧那孩子就回来休沐了,府邸的这几个孩子并不顽皮,还望母亲莫要带着偏见看他们。”
老太太攥着帕子抹掉泪花,逐一看着堂下的女娘和少年,说:“他们是我的孙女孙子,我怎会带偏见看他们”
虞鸿顺着老太太的目光,望见攥着衣角的柳姨娘,他眼神凌厉地对上她的水眸。
柳姨娘如坐针毡,她的心何尝不是凉了半截儿,原想着是让老太太劝劝老爷,约束着怜娘的性子,给嘉卉找个好婆家。
结果老太太哪是省油的灯上来就把她卖了,让她情何以堪!
三言两语就把大权握在手里,以后府邸不会太平了。
老爷这下肯定生她的气。
柳姨娘轻咬下唇,胁肩低眉,做出示弱的小动作,恳求老爷别跟她计较。
虞嘉卉生无可恋地坐着,今日发生的这些,是因母亲的自作聪明。
她以为祖母会是个和蔼亲近的老太太,不承想祖母和父亲的关系不同于寻常母子。
“说起这个,璇娘,你过来。”
老太太招手说道。
璇娘慢步走到老太太的跟前,朝着虞鸿颔首道:“二叔父。”
虞鸿点点头,晚膳间他们叔侄已寒暄过一番。
虞子璇是他大哥的嫡女,年纪与穗穗相近,未出嫁。
老太太眯眼笑道:“璇娘从小在我身边,她的岁数比怜娘还要小一岁。
琴棋书画是请衢州府顶顶好的女先生来教的。
这次我带她来金陵,是想让鸿儿给她遇门亲事。”
虞子璇细润如脂的脸浮现出极不自然的表情,她是第一次来金陵城,本着长见识开眼界的想法来的。
父亲在衢州府做巡抚,论官职、论权势,怎么都比不过二叔父的。
她眼光高,不肯迁就父母,挑个中规中矩的郎君就嫁了。
衢州府的新任知府,有头有脸的商贾,她一个也瞧不上。
正好二叔父的姨娘给祖母写了书信,信中讲道她女儿虞嘉卉因虞雪怜错过了好婆家,以及虞雪怜和临川侯府的纠葛,招惹出不少风流韵事,诸如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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