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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丞说:“我来给老太太拜寿。”
小丫鬟进屋禀报,遂请袁丞到房内。
她们只好奇地看了一眼陆隽,纳罕这男子是哪位公子哥儿,打扮得未免太低调了些。
房内摆了两桌酒席,一桌给老太太和夫人姨娘坐,一桌是给小辈坐。
今儿老太太高兴,给他们小辈赏了两坛子桂花酒。
高乘远嘴巴甜,人坦率,他年纪也不算大,老太太便让他和高乘风跟虞雪怜她们坐在一块。
“表姐,终于轮到你抽着这张牌了。”
虞浅浅笑意盈盈地举起酒盏,递给虞雪怜,“这杯酒,你躲不掉了。”
虞浅浅嫌纯粹吃酒无趣,就吩咐小丫鬟去库房拿酒令牌玩。
虞雪怜掩面,轻抿一口酒盏。
上一世在教坊司被教习嬷嬷灌了各式各样的甜酒烈酒。
她酒量不差,但被那样子灌出来的酒量,给她留的阴影不是一点半点。
酒味入鼻,闻之欲呕,她屏住呼吸,把酒饮尽了。
良儿来传话,俯身凑近虞雪怜耳边,悄悄道:“娘子,老太太叫你过去。”
“祖母叫我”
虞雪怜满腹疑惑,往老太太的桌上看,嘴巴里的桂花香蔓延至喉咙。
她蹭地从椅子上起来,陆隽……是陆隽
这一屋的人,皆穿华服锦袍。
唯独他的衣着和身量却是最好辨认的。
暗淡的衣衫,优越的肩颈,以及,他看她的目光。
陆隽静静地凝视着她,从他进来,他一眼便看见了虞穗。
她穿着不同于往日的衣裳,发髻坠着雅致的首饰,双眼含笑,和周围的姊妹兄弟打牌吃酒。
找不出在他身边时的乖巧。
陆隽想,她本该是这样的,如一朵随心绽开的花,她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乖巧也好,顽皮叛逆也好。
虞雪怜缓步走到老太太面前,平稳了一番心绪,笑问道:“祖母叫我,是有何事”
“来,怜娘。”
老太太伸了伸手,叫虞雪怜坐她身旁的圆椅,她向袁丞使了个眼色,道,“难为小侯爷给我拜寿,借今儿这好日子,你们两个孩子握手言和,以后不要见了就像个仇人似的。”
袁丞想应老太太的话,恰好有陆隽看着,他好让这野夫明白,何为门当户对。
他急切地要去握虞雪怜的手,然陆隽低声说:“小侯爷,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是要做什么”
“陆公子误会了。”
袁丞近乎是咬牙切齿,“我和穗穗之间有点矛盾,眼下老太太在帮我,哄穗穗原谅我。”
陆隽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说:“大庭广众,依陆某拙见,以为小侯爷还是内敛些较好。”
袁丞假笑道:“多谢陆公子提醒。”
他们二人窃窃私语,老太太注意到陆隽,一时奇怪这布衣男子是谁,但要保持高门祖母的风范,便没有开口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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