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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校舍跟前,梁绪衡看一眼手表,摸了摸廖灿星的头:“小灿星,一会儿便要敲上课钟了,咱们就在这儿分开吧!”
三人互相看看,彼此会心一笑,便各奔各的课堂而去。
廖灿星满以为自己到得不晚,可到了教室后,她才发现座位已经快坐满了,她环顾四周,正犹豫时,第二排靠窗的一个男生朝她招了招手,示意旁边有空位,廖灿星赶紧快步走了过去。
在那个男生身旁的位置坐下之后,廖灿星定了定心神,开始好奇地观察周遭的同学,此时身旁的男生朝她伸出右手,廖灿星赶紧伸手握住:“谢谢你让我过来坐,我正发愁坐在哪里好呢!”
“你好,我叫杨振宁,我刚刚从化学系转到物理系。”
“杨振宁同学你好,我是中国文学系一年级的廖灿星!”
廖灿星直觉这位叫杨振宁的男同学年纪不大,可能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一张脸颇为方正,额头饱满,鼻高嘴阔,一双眼睛却目光灼灼,英气逼人,明明是颇为稚嫩的一张脸,却因为嘴角微微下垂,看来十分严肃老成。
杨振宁身穿一套黑色学生服,那衣服十分窄小,裤腿明显短了一截,露出一节小腿,他脚上的大头皮鞋又似乎太松,脚跟处有至少两指的富余。
可即便身上衣着很不合身,杨振宁面上却丝毫不见窘迫,在跟廖灿星打过招呼后又主动跟前座的另一位男同学攀谈起来。
前座的男同学转过身来,瘦长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不自在,随即露出了腼腆又拘谨的笑容:“杨振宁,你好,我叫许渊冲,我读外文系一年级。”
许渊冲握住了杨振宁伸出的手,杨振宁有力地紧紧回握:“以后大家都是同学了,以后咱们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许渊冲的脸微微涨红了,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只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过身去。
廖灿星十分欣赏杨振宁热络大方的态度,便主动跟他搭话:“杨振宁,你今年几岁啊?”
“十六。”
廖灿星惊讶道:“哎呀,我十六岁时还是中学生呢!
咱们竟成了同学了!
你可真厉害!”
杨振宁还未及回答,此时窗外校工的敲钟声吸引了了大家的注意力,紧接着钱钟书先生便踩着钟声步履轻快地走进教室,站到了讲台上。
能够得偿所愿,真的成为钱钟书先生的学生,廖灿星心中自然是欢喜雀跃,可她很快便听到四周一阵低低的窃笑声,廖灿星起初还不明就里,可她很快便发现了大家偷笑的原因,原来钱先生衬衫的纽扣系错了位置,似乎穿衣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第一粒纽扣塞进了第二个扣眼之中,随之而来,下面的每一粒纽扣都系错了,导致左边的衣摆比右边多出一截,看来有些滑稽。
廖灿星想起来陈确铮曾跟他说过钱钟书先生之前上课时长袍的纽子忘记扣、颇有“魏晋风度”
的话,也不觉莞尔一笑。
钱钟书先生将随身携带的书本往讲台上一放,从公文包中掏出了一沓油印的讲义,听到大家的笑声,有些纳闷地抬起眼来,用疑问的眼神看向同学们。
“先生,扣子系错了!”
在大家七嘴八舌地提醒下,钱钟书先生低头看了看,明了了笑声的来处,笑着摆了摆手。
“不过系错几个扣子,还不至衣不蔽体,有辱师道尊严,不妨将错就错。”
一句话说完,大家被钱钟书先生的幽默折服,钱钟书先生明明系错了扣子,整个人却丝毫不见局促,反而自带一种洒脱不羁的风度。
:()刚毅坚卓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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