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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步流星地走着,身后母亲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不一会就追上了我,缠上了我的手臂,将身子靠在了我的身上,一起走出了医院大门,就像打开了泄气阀一般,冷空气一下子窜进开着暖气的大厅中,扑面而来,还好我穿的厚,否则在这大冷天出门,我是一百个不愿意。
“你父亲的后事已经和医院谈好了,过几天按照流程举办丧葬,你父亲辛苦了一辈子,病也折磨了他一辈子,或许他在那边能更开心吧,你知道吗?他一直在等,等一件事。”
我与母亲缓缓走在路上,听到母亲的话,我不禁问道:
“什么?”
裴美如见自己的儿子终于关心他爸爸的事情,心中感到一丝欣慰,便开口道:
“他在等你喊他一句爸爸,你这些年不在家,他其实很想你,也知道你一直再生他的气,但你知道,他这个人嘴巴笨,又死犟死犟,不愿意跟你敞开心扉。
他总是问我,是不是做错了选择,当初如果不把你丢在老家,结局是不是会更好?”
我面不改色的听完母亲的话,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可笑,问出了另一句话:
“那你呢?”
听到自己儿子冷冰冰的话语,此刻她的内心是极为痛苦的,但只有她明白,为何当初她抛下自己的孩子,随着丈夫来到大城市之中,但由于某种原因,自己不可能说出,只好又说出那句不知道已经重复过多少次的敷衍话语。
“妈妈我也是不由己,但你迟早会明白的。”
说完便将头靠在了儿子健硕的臂膀上,生怕儿子又发脾气,身体不安的靠了近些。
“…….”
这次我发不出脾气,或许是习惯了,又或许是心中对这个女人的怜悯,那无名火被我压下,沉默不语。
冷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如同刀割,纵使我健身几年的体质,也不禁将身子缩了缩,口中吐出的热气在空气中立马化为“白气”
,两排牙齿不停的打颤,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我瞥眼看见靠在我手臂上的母亲,也如同我一般,躯体颤抖着,口中吐哈“白气”
,由于灯光昏暗,无法看清她脸上的颜色,不过应该是被冻得通红。
“斌儿,要是冷……你就抱紧妈妈,这样比较暖和。”
妈妈的这句关怀,终是拨在我的心弦,平静的心境被打破,许多久远的思绪被唤醒。
那也是一个冬天,我和母亲父亲躺在床上,那时候农村住的屋子还很落后,石砖房在冬天是不抗冻的,室内气温低得很,一家三口依偎在木床上,虽然贫穷,但是那时的我还很小,只觉得被爸妈抱在怀中,是非常幸福的事情。
父亲和母亲在那晚谈论着关于大城市的情景,睡意朦胧间我似乎听到了父亲说要前往大城市闯荡的决心。
“美如,我打算去大城市了,只有那里才能有出路,我想打拼几年,到时候有了积蓄,就能让孩子搬到大城市来,在大城市生活念书,比农村要好太多,我想为他铺路。”
“那我呢,孩子呢,你就不管我们了?”
裴美如着急的问道。
“我计划好了,孩子交给隔壁张妈抚养,我会定期打一笔钱回来,当作抚养费的,更何况张妈她的女儿也长大了,正好可以帮忙照顾小斌。”
陈国栋自信的说着,似乎没有注意到一旁妻子担忧的眼神。
“你就跟我去大城市,一来可以辅助我,一来也有个伴不是吗?孩子你就放心,我已经跟张妈提前打好招呼了。”
“不行!
你这样太不负责了,这跟把孩子丢了有什么区别?”
裴美如激动道,坚决反对自己丈夫的决定。
陈国栋不想与妻子争执,便坚决的开口说道: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裴美如,难道你忘了?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是……主人……”
裴美如怯懦的说着,怀中抱着的儿子这时突然醒来。
“爸爸妈妈,你们……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在听到父母居然要离我而去,我不得惊醒,假借梦话祈求着爸妈。
裴美如急忙安慰,好不容易将儿子安稳下来,看着儿子那乖巧的脸蛋,心中于心不忍,将下巴靠在了儿子头上,将儿子紧紧揽入怀中,哄睡起来,手掌轻轻拍打着儿子的后背,一边说道:
“小斌,爸爸妈妈不会离开你的,刚刚是开玩笑,快睡吧……乖宝宝…”
靠在母亲温软怀中的我,听着母亲的话语安心了下来,用脸蛋蹭了蹭母亲饱满的乳肉后,撒娇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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