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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姐姐推了把他,示意他去换了试试。
“所以我同你说,别看殿下万事不走心,其实细着呢。
换好了去同殿下道个歉,此事便算过去了,殿下也就瞧着生气,嘴巴不饶人。”
季远之一抿唇,默默点头应了。
可惜等他换好衣裳去找萧子衿的时候,萧子衿已经被陈皇后派人叫走了。
北辰宫里,陈皇后居主位,右手侧是正捏着丝帕哭得声断气噎的二皇子生母珍妃。
珍妃比陈皇后小五岁,是当年武帝挥兵伐庆登临帝位后鄢都荣氏为了聊表忠心献上的“小礼物”
,不光长相出众,更是跳得一手好舞,武帝初见她时就曾夸她“腰肢如弱柳,掌上舞轻盈”
。
直到如今十几年过去了都还颇得圣宠,便是陈皇后看着她着娇嫩的水红色宫裙,头顶珠钗翠簪往那一坐,低头啜泣的模样都忍不住生出几分怜惜之情,连御花园里正当时的花都没她来得艳色逼人。
四皇子的伴读春望站在珍妃的左后侧方,结结巴巴地同陈皇后说了自家殿下被推下水的事情原委后就努力往角落里缩,试图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萧子衿到的时候,珍妃正捏着丝帕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同陈皇后哭诉:“方才臣妾出来的时候,慎儿还一直同臣妾说是他自己不小心跌的,不关六殿下的事儿。”
她拿丝帕点着眼角,哽咽不成声:“臣妾也不知慎儿是哪碍着六殿下的眼了,怎么就下此狠手。
若是六殿下有不满的地方,冲着臣妾来亦可,何必去为难臣妾的慎儿。
臣妾体弱不易生养皇后娘娘您也是知道的,千叩万拜才求来了一个慎儿,恨不得日日夜夜苦诵佛经保他安稳长大,若是他这会儿有点事儿,那臣妾也没法独活了。”
“……”
陈皇后被她嗡嗡嗡的哭声闹得头都疼了,不知道第几次感慨儿女果然都是前世欠下的债,这没见着安分多久,又闹出了事情,她刚想着,那前世的债主就大踏步从门外走了进来:“母后,找我何事?”
萧子衿衣角上还带着点被水花溅到未干透的水渍,在浅蓝色的衣袍上看起来格外显眼。
珍妃余光一瞥,顿时哭得更梨花带雨了,陈皇后都有些怕她情急之下哭撅过去。
到时候事情还没处理完,她宫里还得先找个太医过来守着。
“阿楠,”
陈皇后直接了当地问,“你是不是推了你四皇兄下水?”
萧子衿来的路上就大抵猜到了为的什么事情,一点不带犹豫答:“是儿臣所为。”
珍妃抽泣地更厉害了,点着眼角同他说:“殿下对臣妾到底有何不满不妨直说,你四哥他自幼老实木讷,什么都忍着,何苦为难他呢。”
陈皇后一口水呛了下,不过到底是淌过大风大浪的一国之母,眨眼就掩盖下了自己短暂的失态,倒是萧子衿被气得直接笑了。
老实木讷?梦里来的老实木讷吧。
萧子衿险些以为她在同自己说笑话。
一个时辰前对着季远之拳打脚踢,还同自己叫嚣“本殿下教训他是他的福气”
的萧瑾言能同老实木讷四个字扯上半毛钱的关系才是真的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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