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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雄苦着脸道。
“其他密疏呢?快寻来我看。”
丁寿只能指望别处再能寻到线索。
张雄两手一摊,“没了,三宝太监不久后离世,这份便是他的遗奏。”
丁寿面沉似水,沉声道:“此处都有谁人能进来?”
“司礼监的几位公公,另外还有负责日常打扫的小内侍,还有……还有……哎呦我的丁大人,这七八十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您让奴婢我可怎么说得清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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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正堂。
丁寿寒着脸来回踱步,新任兵部尚书曹元在一旁笑脸相陪。
“丁大人,不妨先坐下用茶。”
曹元笑吟吟好心劝说。
“没心情。”
二爷一句话就将曹大人的一张笑脸给硬怼了回去。
非是针对曹元,丁寿如今的确没法静下心来,起了一个大早却赶个晚集已经够教人郁闷了,更别说找来找去,最后将自己也绕了进去,郑和留下的所谓“克制”
,无论是人还是武学秘籍,都让他有如芒在背之感,尽管早听刘瑾说兵部自成化年起就已不见下西洋旧档,他还是抱着万一之心,想着或许可以再从兵部旧案中找到一些线索。
好在曹元与丁寿在陕西共过事,晓得这位爷有口无心的脾气,看来八成是火烧眉毛了,才会如此失态,只是曹元也纳闷,百八十年前的旧案究竟有何重要,竟让这位锦衣帅这般急迫?
“大人……”
今日当值的职方司郎中领着手下书办吏目等人进来回事。
“怎样?”
丁寿抢上一步急声问道。
郎中没有回话,偷眼瞧了下自家部堂,见上司微微颔首,才小心回道:“卑职查阅了各朝旧案,未曾发现有关三宝太监的只字片纸。”
尽管心中有所准备,丁寿还是难掩失望之色,曹元见他神情不豫,便帮着问道:“可搜寻仔细了?”
郎中回道:“部堂交待,卑职不敢懈怠,督促人等仔细翻找了数遍,确是一无所获。”
“那不是见了鬼嘛!”
丁寿突然叫了起来,身畔曹元被他吓得一激灵,只听丁二跳脚嚷道:“好端端放在库房里的案卷,说没就没了,你们兵部的人都是怎么当得差!
都他娘吃干饭的?难道就不怕王法治罪!”
丁寿声色俱厉,本意发泄下胸中怒火,好让心中痛快些,却将这一干人等吓得不轻,这位爷可是管着诏狱,而今朝廷内外被东厂请进北镇抚司吃牢饭的同僚不在少数,天知道会不会就着这由头把他们几个也一道送了进去,一时间纷纷拜倒求饶诉苦。
“大人开恩,我等官资尚浅,这代远年湮之事属实不知,求大人明察!”
“三宝太监七下西洋,距今已有近百年光景,谁知是哪一任的官吏出的纰漏,小人等冤枉啊!”
众人言辞恳切,偏偏这套说辞丁寿今日已听张雄说了一耳朵,早便腻了,没好气道:“既是前任丢弃,你等履职后为何没有清查明白,事到临头才想着委过于人,朝廷俸禄养你等渎职之人何用!”
耳听丁寿话越说越重,众人吓得魂不附体,哭求之声更响,突然有个书吏叫道:“大人明鉴,小人师父曾在职方司供职四十余年,对库中典籍案卷往来了然于心,他可为小人等作证,那三宝太监旧档是否在我等任上丢失!”
哦?本想再怒骂一通出出气的丁寿希望重起,指着那小吏催促道:“那还不快把人给我找来,哦不,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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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性命,兵部众人办事还真是雷厉风行,没用一刻,就将告老在家修养的老都吏给搬了过来。
“小老儿给两位大人见礼。”
这老书吏满脸褶子,须发皆白,看着至少有快八十的年纪了,进门后颤颤巍巍给堂上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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