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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花盆、把他砸了……
岑之行气得不行,还得顾及季雨,呼噜了一下少年脑袋,好几秒没说得出话。
半晌后,岑之行才说:“他活该。”
季雨细微发抖的手一直摸着手腕上的发圈,似乎想从中找寻慰藉,可满目血红,冲动之后他有些后怕:他流了好多血……我是不是太过了……
刚打完手语,地上满头血和营养土的段祝缓缓转醒,手指刚动,被气狠的岑之行一脚踹过去,脑袋嗑到后面的实木书柜,白眼一翻,又晕了。
季雨紧张地攥了攥岑之行衣角,生怕再弄出什么意外。
岑之行一手将他按进怀里不去看血腥的场面,一手掏出手机看回信,隔了两三分钟才搂着季雨走出去。
门外围观的人群已经被疏散,整座语训中心静悄悄的。
即使没人看,季雨一路也还是低着脑袋,直到被岑之行塞进车里。
岑之行翻出药箱,动作幅度很大,明显带着气,但拆开棉花签沾碘伏给季雨擦下颌角伤口的力道很轻。
情绪上头,又要控制力道,岑之行捏棉花签的手有点抖。
季雨从后视镜里看得见,双手裹住男人的手,岑之行动作一下子停了。
季雨还偏头望着后视镜的方向,垂敛眉眼,又长又卷的睫毛扫落一小块扇形阴影,安安静静的。
岑之行另一只手把季雨脸颊捧着转正,两人离得很近,四目相对,不知道谁先错开视线,岑之行哑着嗓音问了句:“身上还有哪儿疼没?”
季雨沉默摇头。
“怎么回事?不是上课呢,怎么跟他去办公室了?”
岑之行语气有点凶,自己也意识到了,抽出旁边的矿泉水拧开喝了两口,缓和声线问季雨:“渴不渴?”
季雨还是摇头,发了会儿呆,想起回答岑之行开头的话:他说机构准备了生日礼物,忘了带过来,让我跟他去办公室拿一下。
停顿几秒,季雨才继续比划:到门口的时候,他把我拽进去了,他说他……
剩下的话季雨实在说不出口,脑袋太混乱了,他不太理解什么是同性恋,也不懂为什么段祝说要和他。
脑海中闪过段祝疯狂靠过来摸他脖子摸他大腿时贪婪如野兽的脸,季雨如临噩梦,冷不丁打了个寒战,摩挲左手腕发圈的指甲几乎要把皮肤抓破。
岑之行把他右手按住,本还想问点别的,但季雨状态不好,也怕把季雨一个人留车里出什么意外,思忖后拨了个电话,开车带季雨回家。
车辆启动前,季雨怯生生地问:那个人怎么办?
岑之行扶着方向盘:“有人会处理,你别担心,也别有心理负担,小雨今天很勇敢。”
回家之后岑之行撩开季雨t恤检查了全身,确认没伤没淤青,脸色还是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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