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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嬷嬷和素瓷也十分不悦,心疼得望着少甯道:“姑娘这可如何是好,不然咱们告诉老夫人吧!”
少甯说不必,“老夫人昨日头疾发作,还经不得这些,我自有法子,素瓷,收拾一下,咱们去寒山院给老夫人请安!”
少甯住的小院地处程府最偏僻的东北角,紧挨着后花园,一行人出了院门,穿过白玉石桥,绕过青石铺就的甬道,再径行过几处玲珑小院,便到了程老夫人的寒山院。
经了通报进的门来,见江氏正捧着汤匙侍疾。
少甯纳了福,程老夫人指了一旁的圈椅,“坐。”
江氏将药碗递给女使,又在老夫人身后添了两个枕囊,回头就见少甯冲她甜甜发笑,不知为何,她竟觉这笑有些邪性,心下一阵翻涌,忙错开了眼。
“母亲,”
她开口道,“昨夜儿媳想了又想,为今之计最好的法子还是得请人从中斡旋一番才是。”
程老夫人道:“这是自然,还需是能在御前说得上话的,禁中我来想办法,朝中这些大员同咱们老爷有交情的,明儿起你备着厚礼,一一登门去一遭。”
江氏道是,复秀颈前趋,试着道:“儿媳自是要走动,只目下正是多事之秋,托的人越多,只怕传入禁中,官家更是不悦,不若还是想个法子看看能否同太子殿下说上话,他的话可比任何人的话在官家面前都有分量。”
程老夫人一时茫然,拧眉喃喃道:“太子?官家未登基前一直在封地,咱们程府同太子门上可半分交情也无,如何搭的上这樽大佛?”
见这大儿媳扭捏拘束,正待问清,便听静静坐在一旁的少甯开了口:“老夫人,大夫人,菀菀是外人,本不该多言,然,受老夫人和程家恩养几年,也想僭越说几句话。”
循着旧亲,少甯本可唤程老夫人一声外祖母,然她性子一向内敛,从不敢攀附僭越,是以都只唤府里众人尊称。
程老夫人转着手里的檀香佛珠,道:“什么僭越不僭越的,你便如同我亲孙女,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少甯迟疑看向左右。
程老夫人立刻心灵神会,遣走女使,又命心腹秦嬷嬷自去把门,令道:“谁也不许靠近。”
少甯见室内清净了,这才起身福了福,徐徐开口道:“依菀菀拙见,燕京目下局势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咱们也当谨慎行事才是。
官家初登大位,有何种心算,我等实在不知。
太子殿下身处高位,咱们能不能打动他为老爷美言尚未可知,若再同太尉府扯上关系,只怕不妙。”
谢君昊手握重兵,颇得官家倚重。
可倚重未必没有忌惮。
程老夫人和江氏双双警醒,各自蹙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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