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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不承认是吧。
他的脾气也上来了,继续数:“萧融性格强硬,他屡次与大王相争。”
屈云灭垂眸:“但他本意是好的,况且他对我道过歉了。”
高洵之:“……”
道歉你就揭过了???你这么大度我怎么不知道,之前死在你刀下的冤魂,都是我的错觉吗???
“那酷爱钱财呢,萧融献策,意图日后买卖煤炭,大王你不是最不喜商人的逐利本性吗?”
屈云灭沉默片刻,说道:“可他是在为本王逐利啊。”
高洵之:“…………”
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高洵之目瞪口呆,声调也不由自主的拔高:“身怀奇异之能,大王也丝毫都不介意?!”
屈云灭张口想说他不会术法,但想起来萧融叮嘱自己的,顿了顿,他点点头:“有真本事就不介意。”
高洵之:“…………”
他服气了。
还剩最后一条貌美,但高洵之觉得自己还是别问了,这头犟驴,他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厌恶过萧融这类人的。
高洵之觉得自己也想吐血了。
默默咽下这口气,高洵之到底还是保持住了理智,扶了扶额,他说道:“好罢,就算大王并不介意萧融的性格,可他是个士人,能留存于大王身边,还与大王相处良好的士人,只他一人,大王可有想过这是什么原因?”
屈云灭的直觉起作用了,他意识到这个问题里面有个坑,抬起头,他盯着高洵之,看似镇定,其实心里已经隐隐的紧张了起来。
思来想去,他给了一个保守的回答:“因为他聪慧。”
高洵之一哂:“聪慧之人有的是,但与大王脾性相投的人不多,这雁门关,离中原腹地着实太远,像萧融这样如此坚定追随大王的人,又太少了,是以到了今天,大王身边也只有一个萧融而已。”
屈云灭听懂了,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不坚定的人,本王也不需要。”
高洵之问他:“若萧融有一天也走了呢?”
屈云灭望着他的眼神一凝,片刻之后,他又神色如常的低下了头:“走便走了,没什么可说的。”
高洵之摇摇头:“大王,道理不是这样的。
以前你是少将军,是灭虏将军,是镇北大将军,你需要做的只是杀敌。
可如今你是镇北王了,你驱逐了胡人,令淮水之北重见天日,无数的人将你视作希望,萧融如此,我亦如此,萧融为了追随你,愿意拖着病体长途奔袭三千里,他想见到的,是知人善任、雄心勃勃的镇北王。”
“若有一日,他发现大王并非是他期待的那样,大王走的路,不是他想走的路,那以萧融的性格,他还会这样坚定的追随你吗?”
屈云灭想起雁门关上,凉月之下,萧融对他说的那些话。
但他最终回答给高洵之的,是萧融一开始就教给他的那四个字:“人心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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