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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英济想到了什么,于是他又对肖宇文说:“英济听说汪锃富可敌国,另外他还有自己的海上私军,那些劫掠商船的海盗都不敢冒犯他。”
肖宇文对韩英济缓缓点了点头:“是的。”
少顷,肖宇文话锋一转:“不过,能设私军的人也并非善类,他们往往心狠手辣、黑白通吃,只是不像海盗那般无恶不作罢了。”
韩英济说道:“所以说,汪锃有时候也会经手一些不干净的货物,可能某些国家的赃物,最后会被他以普通的商品卖到别的国家。”
肖宇文意味深长地说出了三个字:“也许吧。”
韩英济问道:“那汪锃可曾对叔父说过他经手赃物之事?”
肖宇文对韩英济摇了摇头:“这个他自然是不会说的。”
韩英济再度追问:“叔父见过他和日本人来往吗?”
肖宇文低声说道:“他和日本人通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不过我并没有亲眼看到他和日本人来往。”
韩英济闪过一丝微妙的眼神,一时间没有开口说话。
肖宇文则语重心长地对韩英济说道:“英济,今日你问了我许多问题,本着帮助晚辈的想法,我也一一如实回答了你。
我不会问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问题,但作为长辈,我还是要提醒你,有些事千万不要寻根究底,像汪锃之类的人更不要去打探和接近,否则危险来临你尚不自知。”
韩英济沉思半晌,继而对肖宇文行礼致意:“英济谨记叔父教诲。”
韩英济、韩希捷和张诗妍走出肖宅的大门,并漫步在大街上。
这时韩希捷开口问韩英济:“少爷,你认为肖宇文说的是实话吗?”
韩英济表情淡然且不紧不慢地说道:“有些是,有些不是。”
韩希捷于是又问:“哪些是,哪些又不是呢?”
韩英济说道:“除了白衣少年的事,其余所说都是真的。”
一旁的张诗妍不禁也问韩英济:“你何以如此断定?”
韩英济沉默片刻,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推断:“还是之前的话,从白衣少年身上掉落的樱花与肖宇文家中的樱花一模一样,而整个京城刚好只有肖宇文家才有这种樱花,所以我不相信肖宇文与白衣少年会毫无关联,他一定知道甚至认识白衣少年。”
张诗妍说道:“你的分析很有道理,那朵樱花的确是最有力的证据,我们也正是因为樱花才找到了肖宇文家。
只是肖宇文刚才的一番言谈不卑不亢、在情在理,几乎让我认为那就是事实。”
韩英济发出一声感慨:“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肖宇文实在是高。”
韩希捷问道:“那少爷刚才为何不将樱花这个铁证拿出来?”
韩英济用平淡而低沉的声音回答:“我之所以没有把樱花拿出来,就是想看看肖宇文到底会怎样回答我的问题。”
韩希捷不由得说道:“所以少爷从一开始就认定肖宇文必然与白衣少年有关,而你刚才提的问题则是对肖宇文的试探。”
韩英济微微颔首:“肖宇文肯定能想到,我们到他家来询问白衣少年之事,定然是掌握了他与白衣少年有所关联的证据。
而他最后的那番话也是刻意说给我听的,他应该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张诗妍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倒是觉得,白衣少年和肖宇文暗中有着密切的联系和来往,他故意将樱花留给了我们,故意想让我们顺着这条线索找到肖宇文家,同时他也将这些事情提前告诉了肖宇文。”
韩英济面露思索之色,同时缓缓说道:“不排除有这种可能。”
韩希捷则用疑惑的表情看着韩英济:“可今日肖宇文却矢口否认自己知道白衣少年,倘若真如张姑娘所说,那白衣少年此举的意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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