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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上上下下都不待见柳伯母,倘若她以柳婉星的身份道出那被害之人正是柳伯母,这侯府里的人如何看待?
怕是会奚笑,会看戏。
“擦擦吧。”
淡淡的檀香味传来,谢行之的声音跟着传入她耳中,语气是一贯的冷沉,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眼前是他叠好递过来的靛蓝色帕子,月吟愣怔,接过道:“谢谢大表哥。”
帕子柔软,染了他身上清冽的檀香味道。
月吟拭去泪水,眼眶是刚哭过的红,白皙的面庞多了几分娇柔的感觉。
收拾好情绪,月吟捏着帕子,看向梨花树下长身玉立的谢行之,“帕子脏了,待我洗干净再还给大表哥。”
谢行之微敛了下眉,这身紫色衣裙倒是比梦中的规矩。
他唇动了动,正欲说话,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世子,查出来了,熏香确实有问题。”
院中石子路上,正德急匆匆小跑过来,“人已经被带去了正堂。”
花枝绿叶垂落间,谢行之长腿一迈,大步流星越过月吟。
衣袍掠过间,带着阵冷冽的风,繁花缀满的枝头飘落几片花瓣。
月吟转身,跟上谢行之脚步,往淳化堂的正堂去。
正堂。
跪在地上的丫鬟约莫十八九岁,头没有低下,反而是抬起来的,眼里带着愤恨,似乎并没有因为被揭发大祸临头的惧怕。
谢行之踏入正堂,站着的仆人眼观鼻鼻观心,各个不敢吱声。
一时间,正堂中的气压极低。
月吟站在一旁,等着一个结果,她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害人的毒香究竟什么!
她是在柳伯母去世后才恍然发现熏香的问题。
柳伯母小产养身子那段时间有人在熏香香料上动了手脚,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什么都查不到。
谢行之坐下,长指理了理衣摆,冷沉的目光扫向那高抬着头的丫鬟。
丫鬟到底还是怕的,气焰明显弱了几分,低头避开谢行之投来的目光。
谢行之凝着跪地的丫鬟,声色俱厉地审问道:“熏炉里掺的何物?从何而来!”
丫鬟被吓得肩头微颤,自知此厢事情暴露,再怎么狡辩也不可能改变处境,但她咽不下这口气,分明一切都在计划中,只需再多些时日,等日子再久一点,老夫人就彻底没救了!
都怪她!
不该出现的劳什子表姑娘。
前一刻还是谢行之在盘问,后一刻丫鬟便忽地拔下头上的钗子,起身直奔侧前方站着的月吟刺去。
众人猝不及防,连月吟也是。
她心下一惊,吓得脸霎时白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又近,她本能地往旁边躲开,同时伸出手去挡。
倏地,茶盖飞来,打在丫鬟手腕上
钗子落地,紧接着是茶盖摔碎的清脆声音。
“正德!”
谢行之怒而喊道。
几乎是那丫鬟起身直愣愣朝月吟刺去的同时,正德便已经有了动作,只不过他在谢行之左边站着,隔月吟有些远。
这厢,谢行之话音刚落,正德就擒住了那丫鬟。
他反剪住丫鬟,膝盖顶了顶丫鬟后膝,按她肩头跪在地上。
丫鬟计划失败,气得对月吟破口大骂,“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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