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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房门口传来阵敲门声。
“娘子可歇下了?”
是有身孕的罗娘子。
“还没。”
月吟闻声前去开门。
罗娘子挺着大肚子,手里捧了两套干净的里衣,“这两套里衣是我前几日闲着没事做的,新的,谢娘子和谢郎君将就着穿一晚。
家中简陋,没什么好招待了,谢娘子莫嫌弃。”
别人夜里大着肚子来送东西,月吟不好意思不收,笑着道谢,“罗娘子破费了。”
罗娘子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放在圆鼓鼓的肚子上,笑道:“哪里哪里。”
她看上去没大月吟几岁,刚成婚没多久,而今都有身孕了,和夫君恩爱着。
月吟捧着两套里衣,好奇问道:“罗娘子还有几月临盆?”
罗娘子眼里含笑,“快了,还有一个半月,和我家那位刚成婚不久就有了,好像还没一年。
明明感觉才嫁人不就,这转眼就快当娘了。”
罗娘子感慨,“孩子是说来就来,我当时都懵了,这怎么就有喜了,要当娘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月吟神情僵住,脑中炸开了花,耳畔嗡嗡作响。
罗娘子没说几句便离开了。
月吟却像失了魂魄一样怔怔站在原处,她木讷地关上房门。
手掌颤抖着抚摸小腹。
小腹平坦,不像是有孕的迹象。
但她月信已经晚了三日。
月吟原以为因为陈世平的事情,让她这段日子心力交瘁,所以月信才迟迟没来的。
她和谢行之那一晚。
她忘了有多少次,只记得在迷迷糊糊中昏睡过去,又迷迷糊糊被他吵醒。
最后趴在床榻上,被谢行之从后面抱着说小话。
莫大的恐慌席卷全身,月吟怕得颤抖,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
无助又害怕。
她不要被浸猪笼。
“怎么了?”
谢行之过去,欲扶起她,却见她哭了,娇小的身躯在发颤,似乎被什么事情吓住了一样,可方才她还好好的。
谢行之心蓦地一窒,伸手去她。
月吟惊怯地拍开他手,嗓音发抖,“我困了,先去睡了。”
月吟抱着里衣起身,将里衣放桌上,失魂落魄地脱鞋上床,连衣裳都没脱便躺下了。
月吟侧躺在床榻最里面,将身子蜷缩起来,掌心放在平坦的小腹上,心里七上八下,害怕极了。
她是有身孕了吗?
被发现了会被逼着喝堕胎药吗?
还是会被拉去浸猪笼?
身后的床榻凹陷下去,谢行之在她身边躺下,月吟背脊绷得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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