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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就到了谢行之下值回来的时候。
谢漪澜才不当碍眼的人,收拾了针线,离开了鹫梧院,回了自己的院子。
谢行之换下官袍,看见月吟还在埋头专注手里的活,他不禁敛了敛眉,大步走了过去。
“仔细眼睛。”
谢行之拿开矮几上的绣筐,“听丫鬟说你和四妹在屋子里做了一下午的针线话。”
月吟护住手里尚未完成的虎头帽,反驳道:“才没有,我们闲下来也聊过大半个时辰的天。”
谢行之轻轻捏了捏月吟柔软的脸颊,“想也不想就反驳了,夫人以往可不是这样的。”
月吟抿唇,说道:“那是以往夫君整日不苟言笑,让人看了就害怕,哪里还敢多言。”
谢行之轻笑,指腹按了按她小巧的耳垂,“现在就不还害怕了?”
月吟的胆子是大了起来,她抬起双手,纤白手指轻轻捏了一下谢行之的耳垂,“现在是阿吟的夫君,自然是不害怕的。”
谢行之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拢在掌心,“当然不害怕,这段日子都学会使唤我了。”
他垂下眼睑,目光落在月吟高高隆起的肚子上,眼底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月吟看着他翕动的唇,不禁红了脸颊,双膝本能地并拢。
月吟低下头去,将捣鼓了一下午的虎头帽拿出来。
红彤彤的帽子绣的图样渐渐成型,她已经能想象小娃娃出世后戴着这可爱虎头帽的模样了。
月吟炫耀道:“夫君看,这帽子多可爱。”
夫人的绣工,自是没话。”
谢行之将小小的虎头帽放在膝上,手掌自然地搭载月吟的肩头,将人揽进怀里,揉揉她的发顶,“但莫要太劳累。”
月吟知谢行之是怕她累着,依靠在他的臂弯,跟他絮语了一阵。
冬日的天黑得早,谢行之下值回来不久,夜色便悄然降临了。
谢行之传了晚饭,小心翼翼扶着月吟从榻上起来。
自从月吟的孕吐停止后,她的胃口逐渐变好,就是口味转变太快,时而想吃酸口的,时而想吃甜口的,时而又想吃辣。
谢行之都依着月吟,光是这频繁换口味,就让他熟悉了好阵子,但也难猜月吟的口味和心思。
夜色寒凉,一层青霜氤氲在瓦檐上,清冽的月光洒下,树影婆娑。
竹枝随着夜风飘摇,折弯了细枝,苍翠的叶子相互依偎在一起,竹影交叠,清水石上流。
屋子里的地龙烧的正旺,和屋外的寒凉截然不同,甚至热得让人出了层汗。
罗帐飘扬,两道朦胧的身影若隐若现。
谢行之倚靠在床头,遒劲有力的手臂护着月吟的腰身,他的手掌灼热,烫得吓人。
他额上渗出大滴大滴大的汗珠,如豆子大的汗珠顺着下颌滑落满,泛红的眼尾看着咬住唇瓣的月吟。
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至腰间,更衬她白皙的肌肤。
六个月大的身姿日渐丰腴,她的肚子高高隆起,遮挡之下什么都看不见。
月吟出了一身汗,娇红的面颊也渗出一层薄薄的汗。
一缕乌黑碎发被汗水打湿,沾在她嫣红的唇角。
她唇瓣翕动,呼吸有些急,不知不觉间便含了那发梢到唇中。
月吟一手护着有身孕的肚子,一手按住谢行之的肩膀,水雾朦胧的眸子看不太清楚他的脸。
她圆鼓鼓的肚子悬在半空,柔软的手掌托着肚子,手背甚至能感觉到谢行之腹上的灼热的气息。
月吟不敢坐在谢行之身上,嗓音发颤,“行之哥哥,我……我还是有些害怕。”
谢行之的身子发紧,气息愈发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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