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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如何了?”
秦政快步走到了近前。
一众忙乱的形势下,秦政免去了众人行礼。
蒙骜在此刻恰好被放去担架,秦政扫了一眼他的伤。
左肩的伤口在奔波中再度裂开来,偏深色的衣裳都被血迹染得更加深沉。
失血使得他的面色极度苍白,嘴唇干裂,凌乱的苍白发丝凌乱。
也只在这时,他看上去才是一个真正的老者。
秦政还未见过这样虚弱的大将军,都不禁屏了呼吸,令人速而将蒙骜移去房中,安排了一贯跟随在他身边的太医去给蒙骜疗伤。
这命令下去,传令者方走,秦政又把他唤回来,道:“不论多么珍贵的药材都可取用,不论怎样,一定要保下将军。”
说完这些,他这才放心将传令者派出。
听闻此话,在将蒙骜放下后脱力半跪在地上的蒙恬抬了眼,唤道:“大王。”
他看起来像是奔波一夜,到了此时已然脱力。
连声音都没了往日的神气。
秦政半俯了身,等着他继续说。
哪想蒙恬并没有继续,而是抬手,沾了血迹的手轻牵了他的袖子。
昨日如杀神降临的年轻小将,此时惜花般轻牵了君王衣袖,柔软的玄色冕服轻贴额头,蒙恬声音里是道不尽的感激:“谢过大王。”
一旁半蹲着搀扶他的蒙毅投来近乎一样殷切的神色。
“不必,”
秦政见他们如此,不禁忆及了从前,道:“寡人少时,将军也是这样为寡人挡去了多数权争。”
蒙恬听了,却不明不白接道:“大父他怪我心急,怪我不该这样急着去接他回来。”
蒙恬轻牵着他的衣袖未放,手中像是握了一路煎熬过后急需的定心丸
“可死伤不超军队二成,被俘之军臣解救了四成,”
蒙恬轻声道:“大王,臣未有负大王期望。”
“好,”
秦政压抑了许久的面色终于是染上了笑意,道:“尔未负寡人所望。”
终于是听到他这一句肯定,蒙恬像是如释重负似的,同样抬头报以一笑。
手中握着的袖子轻松,他最终是耗尽了浑身气力,也不顾平日蒙毅最是不喜脏污,朝着他怀里就倒了过去。
蒙毅根本来不及顾得上嫌弃,将自家被污血糊住的兄长抱了个满怀。
他忽然倒下,反而是秦政略微吃惊,问道:“他身上可有伤?”
蒙毅摇头道:“概是没有。”
要是有,估计在彻底晕过去之前还要和他喊疼。
他很是肯定,对秦政道:“阿兄怕是太过劳累。”
秦政这才放下心来,召人来将蒙恬同样抬去屋内休整,蒙毅紧随其而去。
安顿好蒙家这三位,他继而去看了此夜急行军的军士,以及被解救的被俘军士。
都是一身的脏污,一眼看去,就是多处伏击所惹上的一身尘土。
不乏有缠着带血纱布的军士,秦政露面后,下令好生照料伤兵,这才离了伤兵营。
经此一晚的血战,蒙恬定然是不能及时参与不久后的行军。
蒙恬带走的这只军队,虽损失不算太多,但同样经历了一夜血战,此时再行军,怕是不妥。
不过要他要蒙恬及时赶回,本也不是要让他跟上行军。
而是为了以免他未有及时赶回,届时他还得分散兵力去对他进行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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