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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
我不也另外收着吗?府库毕竟还是有人进出,这又是干系身家性命的钱,云澜想必有稳妥放置的地儿。”
王嬷嬷却不这么认为,她观舒云澜最近的做事,总觉得太多事巧过头了,像是就在针对忠勇侯府。
细想起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她知道了世子的事,所以处处算计。
若真是如此的话,这一万两未必真的在千金阁,这也是最大的纰漏。
王嬷嬷不动声色道:“老夫人可有想过重掌府里?”
“那多累。
凭良心讲,云澜这些年操持府里也算合格,我呀,就是敲打敲打她,让她知道错了,知道安分守己,循规蹈矩的,日后我也好跟修仪交待。”
潘氏满脑袋都是享清福,什么都不想管,王嬷嬷也知道这点,所以跟在潘氏身边,她虽然是奴婢却相当于半个主子。
王嬷嬷道:“老奴还是要说一句越矩的话。
夫人近来时常外出,又多次忤逆您,怕不是受了外头什么人撺掇。
这一万两攸关侯府生死,万不能有任何闪失。
稳妥起见,还是让夫人把押单交到您这里,图个心安。”
潘氏自来是左右摇摆,没个主意的性子,一琢磨觉得是这个理,就算怀疑错了,只消说一句也就过去了,还是侯府为重。
“去望月轩,叫云澜把押单拿到我这里来。
不行,还是我亲自去要,看她有什么话说,横竖是她治府不利在先。”
潘氏不管有理没理,都必须拿出占理的架势。
“老夫人英明。”
王嬷嬷挺直腰背跟着潘氏出屋。
两人刚走到院门口,却见乌压压的下人都在,各个目光含怨,一脸愁苦像,不像看主子,活脱脱像是在看仇人!
王嬷嬷率先开口斥责,“你们不去干活,都在这里做什么?”
“做什么,要天理!”
正当中一个高瘦男子冲了出来,王嬷嬷认出他是府里的家生奴才赵保全,混不吝的混混性格,家里老婆孩子吃不上饭,他都好酒好菜不断。
平常一直都在外院的,现在怎么到内院来了。
“赵保全,你太没规矩了,这不是你来的地方,还不快出去。”
“我都要没饭吃了,还管什么规矩!
没有你们这样做事的,家里都等着买米下锅,给孩子们添顿肉,却突然说赏钱不给了!
大家说说,这算什么天理,主子小姐大鱼大肉吃着,却还从我们口里抢粮食!
太不要脸了!”
潘氏从没应对过这种刁奴,就算是当初掌家,也是老爷在的时候,她只管管内院,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当面下脸过。
潘氏气得直发抖,“就你这刁奴,不给你赏钱是应当的!
你们一个个都太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了,给我撵出府去!
我侯府没有这样的!”
“大伙听明白了吧!
这赏钱是真的拿不到了,我赵保全贱骨头一个,今天就做个坏人,顶撞主子的事就干了!”
“立刻撵出去!”
“撵我?”
赵保全一屁股直接坐在地上,撒泼,“穷亲戚有点救命之恩就上赶着送银子,我这三代都为侯府卖命,为老太爷丢了性命,现在讨回自己的赏钱,居然要被赶出去!
今天这事说不明白,我就上外头讨说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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