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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未见,崔公子气性见长啊!”
崔杜衡得了阴阳,不仅不生气,反倒还愉悦地扬着眉,应和道:“殿下也不逞多让。”
僵持的气氛一下被打破,李沙棠转着眼珠,正想说些什么时,崔杜衡抢先开了口,“听说你要定亲了?”
李沙棠一顿,她低头打量着崔杜衡,只见他眼神忽转,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她默默咽下唇边的话语,转而道:“快了吧。”
崔杜衡又不说话了,他乍然凑近李沙棠的脸庞,在她反应过来之前,又猛地沉进水里,只露出一双幽幽的眸子。
李沙棠只觉得一股松香扑面而来,还没待她细嗅,那股香味徒然淡了,只余下丝丝残香在鼻翼间缭绕。
她深深地吐出一口气,随后匆匆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笑道:“怎么?你不也是回来定亲的?我好歹定的自家表哥,相处三年又知根知底,你呢?定的哪家小姐?”
水面忽而冒出一个个气泡,崔杜衡的脑袋随即探出水面,含糊道:“你猜?”
李沙棠盯着水中不断上冒的气泡,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
她老脸一红,随即拖着一旁的黑衣首领,默默地走开了。
她走到河边一丈开外的位置,这才停下来,蹲在地上盯着刀面发呆。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就在她逐渐抑制不住内心的烦闷时,一道清冷冷的嗓音终于响起。
“我们走吧。”
李沙棠转身看去,只见一清清爽爽的大美人儿,趁着月色飘然而来。
她轻咳一声,眼眸微晃,嘀咕道:“真没想到,你倒是越长越好看了。”
崔杜衡微偏过头,飘扬的发丝遮住他的耳朵,许久后,他才低声问道:“回城的路怎么走?”
李沙棠沉默一会儿,讪讪道:“你问我?”
*
辰时近末,雨已渐止。
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带着一群侍从急得团团转,他每隔一会儿就要伸头望向城门外,却总是一脸失望地转回来。
“怎么还没来……”
赵管家嘴里喃喃着,“我分明带着大部队走了另外一边,按理说吸引了全部追兵才是。
怎的我这没人追,少爷却还没回……”
“赵叔,这都快到宵禁了,”
一个穿着直裰长衫的人摇着扇子,小心翼翼地凑到赵管家旁边,低声道:“去请禁军帮忙吧,不然......少爷恐难回啊!”
赵管家来来回回踱着步,他背着手,面上看着是清正端方,内里却是失了骨,仅凭一根绳吊着。
而赵正要做的,就是把那根吊着的绳切断。
“听说护城林夜里常有猛兽出没,也不知少爷能否平安归来......”
赵正一声长叹,那叹声的余音直直地吹进赵管家的耳朵,在赵管家耳腔内横冲直撞。
周围的侍从已经等的焦躁了,纷纷开始低声交谈。
那嗡嗡的细语声配着方才那一声的长叹,毫不留情地切断了那根吊起来的绳索。
“去!
你去找禁军,跟他们说说这事的重要性!”
赵管家看着赵正,斩钉截铁道
赵正垂眸应是,那掩在折扇下的嘴角却是上扬。
“各位军爷们好。”
赵正先是赔了个笑脸,随后简明扼要地跟守城禁军们说了事情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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