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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他讨厌我了吗?”
覃小宝委屈极了,他揉了揉眼睛,“要是三叔生气了,我就再告诉他,我听了白雪公主这个故事的想法好不好?”
“我不想要三叔不高兴。”
覃大丫牵起覃小宝的手,柔声的安慰道,“三叔肯定不会生你的气的,是因为爹爹和爷爷回来了,等吃了晚饭,姐姐就再去求三叔,让他给我们把这个故事讲完好不好?”
覃小宝这下终于展露了笑颜,“好。”
——
季青临刚刚从右厢房走出来,就看到覃老头肩膀上扛着一柄锄头回来了,他身后还跟着覃大郎。
“爹,大哥,你们回来啦?”
他走上前去,下意识的伸手去接覃老头手里的锄头,“娘正在厨房煮饭呢。”
因为就是在家里面,所以季青临只是十分简单的用一根布条将满头的青丝束了起来。
他的眉宇之间俨然清冷,如明月,似清风。
这般标致的人,竟然会是他这个泥腿子的崽。
覃老头一想到这些,就不由得高兴的咧开了嘴巴笑了起来,露出了满口略微有些带黄的牙齿。
他侧身躲开季青临的手,一边把锄头放下,一边笑意盈盈的开口,“这上面都是泥,脏的很,哪能让你来拿。”
他家三郎可是十五岁的秀才公,那手是用来握笔杆子的,只在那里轻轻松松写几个字的功夫,就可以赚取比他在地里刨食多天的银子,哪能来碰锄头?
季青临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只是身体比较虚而已,又不是彻底的废了,怎么可能连个锄头都拿不动?”
“三郎就别跟爹犟了,”
覃大郎放下手里的工具,打了一盆水招呼覃老头洗手,“你这用来写字的手,可不能受半点伤。”
“锄头上面都是泥巴,脏兮兮的,我这些用来做木工的东西又都锋利的很,划伤了你的手,可就不好了。”
季青临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声,最终只好选择去拿毛巾给覃老头和覃大郎擦手。
原主覃钧在这个家里面几乎是过的团宠一般的生活,就连覃小宝都比不过他去。
平日里,他在家里面是什么活都不用干的,覃家人只让他安心读书。
但覃钧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享受着覃家人对他的好,然后努力的读书去回报他们。
但季青临却不愿意这样做。
他虽然顶了覃钧的身份,但他并不是真正的覃钧,他没有办法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一切的好处。
他后面确实是可以通过考取功名来回报覃家人的付出,但这并不代表着他可以眼睁睁看着覃家人为了他节衣缩食,吃苦受累。
季青临将手里的毛巾拿给覃老头,随便想了一个十分拙劣的借口,“正是因为我身子弱,才不能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书里面都说了,要多运动,多锻炼才可以,只要不是太过于劳累,做一些简单的活计反而会对身体有好处。”
覃老太想也不想的就点头答应,“那可得按书上写的去做。”
他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老头,一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距离上河村十几里外的镇子上。
认不得几个字,也没看过什么书。
所了解的最为广阔的天地也就是周边这一片,知道的最大的官儿也就是清河县的县令。
所以覃老头只觉得书上写的就都是对的,丝毫不觉得正儿八经考科举的书上面出现这一类的话术,会有些不伦不类。
覃老太带着覃大嫂在做饭。
看到覃老头和覃大郎这爷俩今日一同回来,覃老太不由得露出了些许诧异的神情,“大郎今儿个回来的早呀?”
马上快要过年了,新年新气象,家里面要打造一些新的家具的人也会变多,所以身为木工的覃大郎最近一段时间都非常忙碌,基本上每次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今日却是有些早。
覃大郎憨憨的笑着,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随后开口解释道,“今日原本是打算去镇上的王老爷家里面做桌子的,做到一半才发现王老爷买的木材对不上尺寸,所以就提前回来了。”
覃大嫂立马凑了过去,“这是他们家自己弄的,可不能怪你,他们没有扣你的工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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