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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就好。”
岚琪想起苏麻喇嬷嬷的话,嬷嬷说自己被宠坏了,嬷嬷说皇帝一直无条件地包容着自己。
此刻听得玄烨这些出自肺腑的话,窝在他胸前感受到坚实有力的心跳,不禁心中觉得委屈,可并不是委屈自己被丈夫怠慢冷落,而是恼恨自己一直以来身在福中不知福。
“手上的伤让朕看看。”
玄烨冷静下来,拉着她坐下,卷起她的袖管,看到纤细的胳膊上绑了一圈纱布。
岚琪说,只是擦破了一些,太医唯恐留疤痕才小心应对,看着吓人而已。
玄烨则道:“不要留疤痕,你那么在乎自己的肌肤。”
岚琪痴痴地看着他,不由自主地说:“皇上怎么不问问发生了什么,您怎么不问问,平贵人是怎么死的?”
“那些不要紧,朕要亲眼看到你没事,才安心。”
玄烨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眼中的安逸,让岚琪觉得,好像皇帝也放下了什么包袱。
看得出来,平贵人的消失对皇帝而言,并不是一件特别糟糕的事。
但她很快就晃了晃脑袋,提醒自己别多想,要把自己什么都多想一层的坏习惯改掉,至少从今往后,不要对玄烨的举动过多揣测琢磨。
她已经记不得几时养成了这么个坏毛病,幸好现在改还来得及。
“那皇上听臣妾说。”
岚琪定了定心神,起身走去柜子旁,拿出一方锦盒。
里头卧了一支血迹干涸后发黑的簪子,岚琪拿丝帕托着给皇帝看,镇定地说,“皇上,这就是杀了平贵人的凶器。
可是臣妾只能给您看一眼,不能交给别人,也不会再对别人提起。
臣妾之所以扣着平贵人的尸首不让宗人府和刑部验尸,就是不想让他们找出死因,再追到宫里来找凶器。”
玄烨看着那支簪子,陌生且很不起眼的一支普通簪子,并不是岚琪这阵子喜爱佩戴的式样,便道:“不是你的?”
“是章答应的。”
岚琪放下簪子,慢慢地将当日的经过说来。
提及平贵人当时口口声声说是章答应和小公主克死了她的孩子,故意隐去了自己刺激小赫舍里氏的那些话,也不提龙种还是孽种的话,直接说起章答应为了救她,拔下了自己头上的簪子插入了平贵人的后颈,平贵人当场毙命。
“后来臣妾为了拔下这支簪子,被平贵人的血喷了满面。”
岚琪说到这里,声音不禁颤了颤。
玄烨捏了她的手道:“不怕,朕回来了。”
岚琪点头,又道:“臣妾执意要等皇上回銮做主,就是想向皇上求个人情,能否相信臣妾对外说的,是遇到了刺客。
这件事已经死无对证,即便臣妾说出真相,外人也未必会信,赫舍里一族更是。
他们说不定就会一口咬定是臣妾和章答应合谋害死平贵人,反正死无对证,怎么说都成了。
可章答应承受不住外界的压力,臣妾不想她活在这件事的阴影里,包括臣妾自己也要早日走出来才好。
当时当刻,臣妾就想到把这件事推给根本不存在的刺客,既然怎么说都不一定有人信,那编一个不存在的事,他们若不信,臣妾心里还好受些。”
“这是你的想法?”
玄烨冷静地听着,面上波澜不惊,真的好像平贵人的死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是臣妾的想法,再者……”
岚琪怯然看了眼玄烨,垂首道,“臣妾也分不清这是朝政还是后宫的事了,请皇上恕罪。
臣妾是想,若照刺客的说法来判定这件事,顺水推舟给平贵人救了臣妾的褒奖,授予她死后哀荣,追封嫔位或妃位,也算给足了赫舍里一族颜面。
他们兴许能少闹腾一些,人都死了,还能怎么样呢?”
玄烨竟是淡淡地笑道:“没想到那样生死关头,那样血腥的场面下,你还能想到这么多的事,连朕都佩服你。”
岚琪从容道:“那一刻,不是她死就是臣妾死,生死关头想得最多的,就是怎么更好地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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