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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的视线看下去,就能顺着纤细的脖颈,窥视到衣领深处因为用力压小哭喘而薄红的白皮肤,顺延着龙骨下去,是贴了内裤边缘,肉感的臀。
闻炀很快地移开了视线,喉结上下一滑,继续抱着他。
但季苍兰在冗长的沉默后,忽然吐了三个字,闻炀胸口的衣料湿得更深,心跳跟着悸动了一下。
环抱的姿势顺势改变,托着他的臀肉,一把把人抱上了洗手盆。
季苍兰哭得很伤心,甚至没有像之前一样反抗,长而细的两条腿软绵绵地垂落在边缘,闻炀挤了进去,继续抱着他:“不要道歉,你其实什么都没做错。”
他其实从头到尾都没想过季苍兰会对他说出“对不起”
这三个字,在他们所有的事情中,季苍兰承受的压力要比他大得多得多。
闻炀单手捧出他的脸颊,擦掉季苍兰眼角的水珠。
更何况……
“我有罪,”
闻炀沙着嗓音跟他说:“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杀过人,也触犯了法律,你必须抓住我。”
季苍兰似乎是觉得被看到痛哭的样子很丢脸,单手捂着眼睛,就听到他继续说:“但是,法律也有网开一面,死刑犯也有机会改造挽回。”
“苍兰。”
闻炀又叫了他一声,低又沉地说:“我知道我罪恶滔天,无恶不作,谎话连篇,跋扈恣睢,什么罪大恶极的词用在我身上都不为过,这辈子都洗不完身上沾的血,也没有那么多的同理心去为其他人考虑,我之后也不能改得彻底。”
“我就是这么一个坏透了的人,烂到骨头里的人。”
季苍兰下意识抬眸,一双漆黑水润的眼瞳和他深绿的眼睛对视,耳边是鼓动着的心跳声。
在纯澈的视线中,闻炀拿了把刀,一遍又一遍将全身的皮肤一点点剥开,把里面黑到血液里的颜色露给他看。
“那个罪不容诛的Elie已经死了,全世界都看到他死了,他过去的那些生意对象,组织下属,佣人侍从,司法机关,全都看着他死了。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被季苍兰起了名字的,没有过任何污点,也没有犯过罪的闻炀,我知道你不会反悔答应和我在一次。
但是baby——”
“你可不可以再给闻炀一次机会?”
洗手间很安静,只有隐隐的抽泣和呼吸声。
季苍兰没有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他说:“可不可以请闻炀不要看《成语大全》了?”
闻炀极快地笑出了声,直接把他捂在眼睛上的手拿下来。
季苍兰主动低了头,坐在大理石的台子上,和他接吻。
但即便是经过这样一顿略显仓促的午饭,季苍兰要搬回去的想法还是蠢蠢欲动。
闻炀单手把睡熟的季涵抱在怀里,绕到驾驶位把门打开,手里拿着车钥匙按了熄火。
直接把钥匙放进口袋,不给他任何机会。
季苍兰先看了眼他怀里的季涵,声音放轻,笑着问他:“干什么?”
闻炀给了他一个“你说呢”
的眼神,靠得更近,问:“你又想去哪里?”
他这么问倒也不是无来由得,季苍兰靠坐在车椅上,一只手还搭在方向盘偏下的位置,悬踩在油门上的脚还没有彻底送掉,完全没有要下车的样子。
季苍兰抬手在他抱着季涵的右手上摸了一下,触之就离,带着股试好的意思在里面,仰起头看他:“我要回家拿个东西。”
“家不就在这里,”
闻炀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季苍兰伸出食指勾了勾,他顺从地躬身凑到脸前,但嘴里说着“叫狗呢你”
,季苍兰笑着把微凉的掌心揽在闻炀脖子上,另一只手捧着他的脸,快速在他嘴角亲了一下,说:“我很快就回来,真的。”
闻炀撇撇嘴,丝毫没有松动,跟他说:“我把他放回去,你在这里等着我,我跟你一起去。”
他轻拍了两下季涵的小屁股,垂耷在他手臂上的小短腿勉为其难地晃动了两下,很快又陷入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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