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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将回营的回营、上城的上城,贾诩为示殷切早把县寺腾空,叫曹操父子搬进来居住;他与张绣却在县寺以西安营居住。
夜色已朦朦胧胧,曹操趁着酒意来到后堂,见床榻被褥已更换一新,不禁感激张绣、贾诩处事周到。
又想起三个儿子,曹昂在城外营中理事,而曹丕、曹真就睡在隔壁,忙踱步来到配房。
有段昭、任福两员小将守门,见了他就要施礼;曹操忙示意他们别做声,只轻轻推开一道门缝观看——俩小子已经睡着了。
他们毕竟太小了,行军几日早就累了,离开军营好不容易有上等锦被,睡得甜甜的,小嘴直吧唧!
曹操扑哧一笑,关好门对段昭、任福道:“吾儿年纪太小,你们俩多费心,回去之后必有重赏。”
“谢将军。”
两员小将赶忙致谢。
瞧他们俩轻声轻语,曹操颇感满意,这一天他可算是事事如意,嘴里哼着小曲往回溜达。
行至廊下,忽觉有个人在黑暗处窃笑,便提高了警惕,压着嗓子喝问道:“是谁?”
“叔父,是我啊。”
侄子曹安民自黑黢黢的角落里钻出来。
曹操长出一口气:“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傻笑什么?”
“没……没什么。”
曹安民慌里慌张道。
借着月光,曹操见他身上污迹斑斑,顿生怀疑:“你究竟上哪儿去了,给我老实说。”
“我哪儿也没去,刚才不留神摔了一跤。”
曹操是撒谎的祖宗,一听便知是瞎话,狠狠拍他的后脑勺:“亏你还是军中书佐,这么要紧的差事还敢胡往外溜达,现在不说也没关系,明儿升帐动棍子,看你小子说不说!”
曹安民有些为难,挤眉弄眼道:“到您屋里去,小侄慢慢讲。”
见他这副模样,曹操以为是军机要事,便不声不响地带他进了自己屋子。
曹安民一进门就来了个羊羔跪乳,颤颤巍巍道:“叔父恕罪,小侄真没干什么。
此事与军机无关,切不可升帐追问。”
他越不说曹操越感奇怪:“你小子这是怎么了?有干无干倒是说出来啊。”
曹安民臊得满脸通红,但料不说也不行了:“今日咱们大军得胜到了宛城……小侄奉命巡视县寺周围有没有埋伏,结果……”
“有伏兵?!”
“伏兵倒是没有。”
曹安民眨么眨么眼,“倒有两个尤物。”
曹操有点儿生气,他素知这个侄子不怎么正经,但没想到一进城就盯着女人,呵斥道:“混蛋!
我那兄弟饱读诗书通达礼仪,怎么养活出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来呢!”
说着火往上涌,揪住他耳朵便要打。
曹安民疼得直学猴叫:“哎呦呦!
叔父您听我说,那两个女子是张济的家眷,能不好好查查吗?”
“嗯?!”
曹操撒开手,“张绣说他叔父妻儿尽皆死于羌乱,哪又出来家眷了?”
曹安民揉着耳朵道:“确是张济的遗孀,才二十多岁,听说她姓王,还跟着个丫鬟,都穿着孝呢!
我都把她们的底细打听清楚了。”
“你这小畜生,专在女人身上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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