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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寻到贮刀的铁匣,可计一功。”
莫非……这便是教尊今夜选在此间的理由?血骷髅心想。
毕竟高声载当年就是在亭子下方的伏岁泊里捞起的刀匣,这浑人取刀后,随手扔掉匣子,似乎也挺符合他的作风。
纸骷髅是负责传话之人,坐拥第一手情报,没准早在湖底搜过一遍,先取功劳,才来宣旨——血骷髅捏紧粉拳,强按下满心的悔恨不甘。
她若能更快在教中出人头地,今夜戴功宣旨的便是自己了。
都怪舒意浓那没用的丫头!
女郎想到另一柄刀的所在,惊觉竟如此之巧。
早知教尊心意,她便有理由与骸血同往舟山,无论巧取或豪夺,也要得到石世修所持有的驺吾刀。
那厮城府甚深,不轻易显露根柢,江湖上知他是五兵佩兵主的,想必寥寥,如木骷髅就未必知晓,这可是天大的优势。
“……那柄刀只能巧取,不可豪夺,但凭‘布衣名侯’四个字,巧取也就不必想啦。
论心计城府,你非石世修的敌手,望血使谨慎行事,勿要莽撞才好。”
仿佛听见她的心语,握着灯柄的小手翘起一根幼嫩食指,轻轻摇了摇。
“教尊让你严加约束手下的小奶狗,莫再闯山滋事,阜山四病他想一次惹全了么?本教便不惧树敌,也受不得如此愚蠢的树敌之法。
你不管他,莫非是想让教尊管?”
嗤的一声蔑笑,却是自一旁的朽木髑髅内发出。
血骷髅打了个寒颤,低头道:“属……属下不敢。”
纸骷髅断无读心之能,显然她与骸血前后脚出得无际血涯,全程便在纸骷髅的监控之下,才知她俩虽不同路,却都去了舟山。
纸骷髅有无可能假传教旨,阻挠自己乘便取刀,这点她无从判断;然而骸血已被教中人盯上,却是板上钉钉的事,万一惊动了教尊,后果不堪设想。
血骷髅暗自下定决心,说什么也要把青年拎回无际血涯,必要时祭出心珠,给他点苦头吃,免得骸血再这般恣意妄为,迟早会害死他自己。
纸骷髅见她盛气收敛,满意点头。
“除开跃渊、驺吾以外的三刀,最有可能落在秋拭水手里,故浮鼎山庄的藏宝之谜非解开不可。
教尊说了,一刀抵一过,抵完鞭子,那便是一刀记一功;功劳不够的,降圣大典也不必去啦。”
单膝跪于另一侧的木骷髅突然抬头,抗议道:“血使固然多立汗马功劳,但这立功的青云梯如此繁多,岂非独厚了她血海一系?”
白灯笼晃了一晃,朦胧的光晕转向蓬草蓑衣。
“你这是问我呢,还是问教尊?”
木骷髅自知失言,却吞不下这口气,重重一哼,并未接话。
三使在教中地位平齐,教尊极罕现身人前,他与血骷髅都曾代传教旨,这本没甚了不起的。
但纸骷髅故意约在初四深夜,白日里有大把时间搜索灵囿庄,抢先觅得沉于湖底烂泥中的刀匣——如果有的话——也非不可能之事。
木骷髅因而断定寻刀立功的机会,必是三使皆然,非独厚血骷髅一人,纸骷髅才有押后布达的必要。
原因虽不同,但木骷髅却与血骷髅站在一样的立场,对白衣女子生出强烈的不满。
(这小婊子乍看人畜无害,独善其身,没想到手竟如此之脏!
)
纸骷髅拿教尊压他,间接暴露其心虚,木骷髅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绝难服软。
果然对峙片刻,纸骷髅才轻声叹息,摇头道:“教尊从来最是公平,不曾独厚谁人。
如木使所言,这一刀立一功之法,我等一体适用,木使若寻到‘天长比翼’等三兵佩,那便是三笔功劳,亦可抵上三鞭。”
木骷髅霍然起身,“唰喇!”
一拂蓬袖,怒道:“别老拿鞭子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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