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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也不知道她后来过得怎么样,这辈子要是还能见到她,我一定要跟她说句话……”
刘婆婆话说一半却打住了,仨巴望着她,等她说出后面的话,她却叹息道:“如果你们见到她,麻烦跟她说一声,刘婆婆想再跟她见一面。”
韩勇没有应声,算是答应了她。
她摸了摸浑浊的眼睛:“崔家现在没人了,屋子也垮了。
家里的老二后来也离开了村子,这么多年过去,再也没有回来过。
唉,这家人啊,七零八落的。”
“崔家老二叫崔山林,对吧?”
谭启发故作不知,“他后来怎么样了,有结婚吗?”
刘婆婆笑的时候,脸上的褶皱都挤在了一起:“自然是要结婚的,还是用崔洁换来的彩礼才找了个女娃。
可俩人婚后多年也没孩子,记得差不多是十多年前,女的受不了穷,跑了。
自那以后,山林就不说话了,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门也不跟人说话,街坊邻居都以为他疯了。
又过了几年,山林离开了村子。
唉,报应啊。
有人说崔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绝了后,是因为当初对崔洁不好,老天爷这是在惩罚他们。”
空气瞬间冷却,谁都不知该怎么接话。
刘婆婆打了个哈欠,起身说道:“你们想知道的我都说了,要是没别的事老太婆要去睡会儿了。”
老人每天晚上八点准时上床睡觉,早上五点左右起床,然后就坐那儿,眼睛盯着一个方向,像是心事重重,又像是什么都没想。
“刘婆婆,我想再跟您打听一件事。”
谭启发直起了身,“您还记得崔山林的样子吗?准确来说,他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脸上或者手上有没有伤疤……”
刘婆婆冥思苦想了一阵,却又打了个呵欠,摆了摆手说:“想不起来了。
你们走吧,老太婆要睡了。”
他们刚打算离去,刘婆婆又转身出来说道:“山林手背上有个伤疤,是他爸喝醉酒后打他妈,他去劝阻时被酒瓶划伤的。”
昨天下午,韩姝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后,打算去找陈琨聊聊谣言的事,但陈琨临时又出了门。
今天上午,他们又要继续选题采访,见面时,韩姝还略微显得有些尴尬,虽然见他若无其事,心里仍有些犯嘀咕。
“你怎么啦,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陈琨看了她一眼,“今天我们要去见的是一位治疗阿尔茨海默病的资深专家,你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韩姝应道:“放心吧琨哥,都做好功课了。”
陈琨却说:“做好功课是一方面,到时候直接跟他对话的是你,你的精神状态将影响和决定被采访人的情绪,明白?”
韩姝跟在他身后沉默了一会儿,方才继续说道:“琨哥,对不起!”
陈琨放缓脚步,跟她并行,笑着问道:“对不起?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吗?”
“其实我……”
韩姝吞吞吐吐,实在不知该怎么开口,陈琨淡然一笑:“其实你有什么错呢?单位上那些漫天飞舞的谣言我比你早听说,只不过没放在心上。
谣言止于智者,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人正不怕影子歪。
相信我,那些传谣的人终究会被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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