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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德琳的嘴弯成一个微笑,这是个撒娇的笑容,有时比发脾气、顶嘴更难对付。
她脱下帽子。
“好吧!
算啦。
华伦,我希望你能把多余的票处理掉。
什么时候吃晚饭?”
“马上,”
罗达说。
华伦穿上军大衣,拿起旅行包。
“喂,顺便问您一声,爸爸,我可曾跟您说过,约莫在两个月前我们副舰长曾提出要进行飞行训练?我递了一份申请书,不过想凑凑热闹。
嗯,今天看见契特在海军人事局溜达。
看来我们俩都有希望录取。”
“飞行训练?”
罗达显得很不高兴。
“你是说你要当航空母舰的飞行员了?就这样决定了?也不跟你父亲商量商量?”
“怎么啦,妈,这也不过是一种混资格的办法。
我认为这样做是有意义的,您说呢,爸爸?”
亨利中校说:“一点不错。
海军的未来准是属于这班穿褐色皮鞋的。”
“这个我倒不知道,可彭萨科拉这地方一定挺有趣味,只要我不在头一个星期出丑就成。
星期五回来。
对不起,梅德琳。”
她说:“谢谢你的好意。
祝你玩得痛快。”
他吻了下他母亲,就离开了。
帕格-亨利绷着脸,一声不响,心不在焉地喝着法国式奶油汤,吃着伦敦式烤鸡和杨梅馅饼。
基普-托莱佛那么热中于这种平凡的间谍工作只有加深亨利的不快。
梅德琳老想逃课总是叫他心烦。
但最糟糕的还是华伦那个随便讲出来的消息。
帕格既觉得骄傲,也觉得害怕。
当航空母舰上的飞行员是海军中最危险的职务,虽然连象他这个年纪的军官都在申请到彭萨科拉去受飞行训练,以便将来可以到航空母舰上去服役。
亨利是个忠心耿耿的海军人员,他一边吃饭,一边心里琢磨:华伦这样做究竟对不对,他自己要不要也提出参加飞行训练的申请,以便体面地(虽说有点穷凶极恶)逃避去柏林的使命。
梅德琳始终保持着兴高采烈的脸色,跟她母亲谈论乔治-华盛顿大学里的学生电台,这是她在学校里最感兴趣的东西。
用人是个爱尔兰老人,天气暖和时也附带照料花园,他在这个点着蜡烛、陈设着罗达家古董的饭厅里走进走出,脚步很轻。
罗达也出钱支付家庭费用,这样他们才能在华盛顿保持现在这样的生活方式,和她的那些老朋友在一起。
维克多-亨利虽然满肚子不高兴,却有苦说不出。
一个中校的薪水不多,而罗达是过惯比较好的生活的。
梅德琳在她父亲的额上吻了一下,很早离开了饭厅。
吃甜食时,席上依旧阴沉沉地一片寂静,只听见那个老用人轻轻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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