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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有二十几架,司丹宾斯?”
“三十七架,先生。”
几台显示器传出来的报告使这间黑屋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
一位戴着耳机的青年值日军官从一台显示器走到另一台显示器前,在一块剪报板上写行笔记,一面与话务员们交谈。
在帕格-亨利看来,这里进行的是一种熟练在行的工作,就象在一次进攻中潜艇司令塔上所进行的紧张、忙乱的工作一样。
梯莱特将军说:“我想您一定认为我们的腔体磁控管很好吧?”
“这是个非常重大的突破,将军。”
“嗯,是的。
真怪,可不是吗?战争已经发展到使用一些只有少数穷学者才能造出来、才能懂得的复杂玩艺儿来进行防御了。”
“这玩艺儿大有用处,”
帕格说,注视着那位值日军官记下雷达报务员报出的距离和方位。
“不用暴露自己就能获得敌人所在位置以及活动的准确情报。”
“当然罗。
我们对我们的航空学家非常感激。
当我们的政治家把空中均势以及其他军事形势完全抛到一边不顾时,有几个英国人确实是头脑清醒的。
好,您现在已经看过了,您要马上回伦敦吗?我原来以为我们可能在这儿呆上一两天才能看到战斗,可是德国佬倒是挺帮忙。
我们可以在路上找个好旅馆过夜,然后去伦敦。
那里有几个人想跟您谈谈。”
唐宁街十号外面,只有一个戴头盔的警察在早晨的阳光下来回踱步,对面人行道上几个游客朝他望着。
回忆起希特勒的大理石总理府门前秘密警察戒备森严的情景,维克多-亨利对这个守卫英国首相府这一排古老的房屋的手无寸铁的英国人笑了一笑。
梯莱特带他进去,把他介绍给一位穿着晨礼服的男秘书,就离去了。
秘书引着他上了挂着肖像——帕格认出是狄斯雷利1、格莱斯顿2和麦克唐纳——的宽阔的楼梯,请他在一间陈设着讲究的古老家具和极好的油画的大房间里等着,自己便走开了。
帕格独自一人坐在沙发上休息,等待秘书回来引见他。
他等了很久,精神显得有点紧张。
1格莱斯顿(1809-1898),英国政治家,于1864-1894年间四度任英国首相。
2狄斯雷利(1804-1881),英国政治家。
1868、1880年任首相。
在一间散发着旧书积雪茄烟头气味的零乱而闷热的小房间里,身躯肥胖的老首相靠窗站着,一只手放在臀部,俯视着摊在书桌上的相片。
他的身材矮胖,背驼得厉害,手脚却很小。
他中间粗,两头小,活象一个陀螺。
他转身朝维克多-亨利走过来时,脚步迟缓而笨重。
他握了握手,向帕格表示欢迎,并请他坐下。
秘书走开了。
丘吉尔坐在扶手倚子里,把一只手放在扶手上,身子向后靠着,用朦胧的目光端详这位美国海军上校。
他那张红彤彤的大脸,由于上了年纪而长满了雀斑和黑点,看上去严肃而多疑。
他吸着雪茄烟头,用低沉的声音慢吞吞地说:“我们会胜利的,您知道。”
“我对这一点开始深信不疑了,首相先生。”
维克多-亨利说着,竭力控制自己发紧的喉咙,好让说话的语调正常起来。
丘吉尔戴上半月形眼镜,拿起一张纸看了一眼,然后从眼镜边缘望着亨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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