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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半月,沈微慈这半月每日一早去给文氏问安了就回来,文氏倒没为难过她,她便一整天待在屋子里养身子。
只是这回风寒有些厉害,以前她熬两三天就能好的,这回竟越咳越厉害,只得叫月灯出去开两副药回来。
这边正堂的抱厦内,侯府里的一大家子人都坐在里头说笑,这日是休沐,老太太规定了各房每月都得有一日一大家人聚在一起说话,免得生疏了。
老太太依旧坐在最上头的,身边沈昭昭亲亲热热陪着她,三房夫人就坐在老太太右边下首,男子们就坐在左边的,或站或坐,三两一起说话,丫头们端着果盘,屋内燃着炭火,好不热闹。
老太太看了一圈朝着文氏问:“微慈呢,你怎么没叫她过来?”
“这几日我都没看见她,都是侯府的姑娘,别做的显眼了。”
文氏的脸色一僵,看着旁边投过来的意味不明的目光就道:“儿媳想着她刚来,我怕她和府里其他小辈呆在一起不习惯,打算让她过些时候再跟我一起来老太太这儿呢。”
文氏这话一落,旁边的慧敏郡主就不轻不重的落了一声轻嘲。
文氏脸色难看的看了慧敏郡主一眼,又转头看向老太太:“老太太要见她的话,我这就叫人去叫她过来。”
沈老太太凉凉看了文氏一眼,她那日就提醒过她,别做太过分,不然让张廷玉知道这庶女是个在家里不受待见的,总归不舒服。
况且她更不想让沈微慈心里生出抗逆情绪来,嫁给了张廷玉,反对付起侯府的人来了。
文氏看着沈老太太那凉凉的眼神,似是有几分警告,心里头一僵,连忙叫身边的嬷嬷去叫沈微慈过来。
此刻沈微慈才刚喝完了药,撑着额头在案几上,长吐出口气。
月灯在旁边看的担心,她听说侯府里有府医,给赏钱就能来看,就打算去问问。
正要走时,帘子忽然被人从外头掀开,只见一婆子拢着手,不打一声招呼的就进来,见着屋里头的沈微慈就扬着头道:“老太太和二夫人叫您去正堂抱厦要见你呢,三姑娘赶紧收拾收拾去吧。”
说着她看了眼里屋内简陋的布置,又凉凉落了句:“耽误了时辰,老太太怪罪下来,我家夫人也不好替您说话了。”
沈微慈听了这话,便侧头往那婆子身上看去,认出是文氏身边的贴身嬷嬷,松了放在额头上的手指,依旧温和的客气道:“烦请嬷嬷回去回了话,便说我收拾了就过去。”
那婆子脸色倨傲冷淡,似笑非笑,也不回一声,转了身就又掀帘子走了。
月灯要不是看她是个老婆子,真想撸个袖子问她得意个什么劲儿。
又见沈微慈站起来,叫月灯去拿秀娘送来的衣裳换上。
她也知道文氏送衣裳来也不过表面功夫,但她自己也得维持住关系。
月灯忙去拿衣裳,她拿了两身过来:“这颜色全是桃红,亮紫的,就这两件一件胭粉一件藕绿稍素净了。”
她又喃喃:“我瞧着二姑娘的衣裳也没这么艳的,怎么姑娘的衣裳颜色就这么艳?”
昨日秀娘将衣裳送来沈微慈只看过了一眼,今日再看那颜色花色,与她寻常喜欢的素净颜色大相庭径。
其实沈微慈很容易就能猜出来,不是二夫人特意吩咐过,那秀娘不至于做这些艳色出来。
她指了那件烟粉,颜色虽稍艳丽了些,好在花色素净,并不那么显眼。
月灯忙将那件琼枝花边的衣裳拿来,边替沈微慈穿衣边问:“这些天也没见老太太叫,怎么今日忽然想起姑娘了?”
沈微慈摇头:“且去看看吧。”
衣裳穿好主仆两人才觉出不对,衣裳稍小了些,即便未刻意,身体曲线一览无遗,腰上的束腰一缠,便有些不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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