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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本来觉着那橘子十分甜爽,听了这句,却尝出了底下的一点酸涩。
门口的崔公公向内瞥了眼,有点不安,不知太子如何回答。
太子却面不改色,仿佛要咽下那个橘子似的,过了会儿才说:“他们毕竟不在京内,又将年关了,也许都在忙别的事情,加上我这一阵子也不可分身,竟也不知……料想没有大事,母妃倒也不必过于惦记。”
良妃望着他,脸上却有点忧色,喃喃道:“星渊,如果可以的话,或许叫一两个人去誊县那里看看好么?”
太子心头一紧,试探问道:“怎么……母妃莫不是、听人说了什么?”
“不不,哪里是这样,”
良妃无奈一笑:“就是我心里总有点惴惴不安的,昨天晚上更是做了个梦,觉着不太好。”
李星渊松了口气,问道:“母妃做了什么梦?”
良妃将橘子放下,思忖着道:“多半都忘了,只隐约记着,你舅舅似乎在哭,仿佛极惨的样子……求我救救他……他好像是在一个很黑的地方,还有、还有野兽的叫声……生生把我吓醒了。”
太子心头一梗,面上笑的坦然自在,仿佛听到了有趣的笑话般,摇头说:“我想母妃这自然是惦记家里人了,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嗯……您不放心的话,孤回头叫人去看一下就行了。”
良妃连连点头:“本来也不该麻烦你,毕竟你要忙的事情太多。
可我实在不放心,也不便打发别人去……免得又招惹些猜忌。”
“这不是大事。”
太子回答。
说过了这件,良妃似乎松快了些,竟又问起太子去给皇后娘娘请安之事。
她道:“我早上去给娘娘请安,过后听人说,娘娘今日要见国公府跟太尉府的女眷,你刚才去有没有遇上?”
太子回答:“都已经都见过了。”
他望着良妃:“母妃见过那些人了吗?”
“我?我见不见都罢了,横竖娘娘能中意就行了,”
良妃自然而然地说,又迟疑了片刻,问道:“殿下,先前皇后娘娘有意给你定下一门亲事,你……到底觉着如何?”
李星渊的唇动了动,没有出声。
良妃倾身靠近了些,低声说:“殿下且记着,如今咱们能到现在,多亏了皇后娘娘,娘娘为你择太子妃,也是好意。
当然要为殿下选一个门当户对,能够辅助你的人……你可不要忤逆了娘娘的心意,知道吗?”
太子心头一沉,面上却仍是温和亲切:“母妃说的是,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皇后娘娘的美意,我怎么敢推却呢。”
良妃这才春风满面:“这就好,这就好。”
母子两人又闲话了几句家常,太子这才起身离开。
李星渊在宫里走了这一遭,该见的人,该请的安都已面面俱到,此刻便要出宫去,崔公公在旁边跟着,隐隐察觉太子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他也猜到了太子为何会这样,有心给李星渊排解,又不知从何说起,万一说错了话,反而惹的太子越发不快。
想了想,崔公公说:“殿下,刚才娘娘屋内的似乎有一种味道……您察觉了没有?”
果然太子回头:“什么?”
崔公公道:“说不上来……会不会是不是烧的炭不太好?”
太子眉头微蹙,不语。
崔公公道:“殿下没闻到的话,也许是奴婢弄错了,毕竟熏香气有些浓。”
“叫人去看看,”
太子吩咐:“只是避讳些,切记别惊动人。”
崔公公才答应,忽然看向前方。
太子回身,就见有一队人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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