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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说:“放心吧,郑主任,我一定要弄出来。
只是,时间上可能太紧张了。
最近造型上的技术服务也忙———不过……”
没等他说完,郑主任不屑地嗨一声,流露出不满:“忙?这算啥!
我们年轻那会儿,唉,那加班加点就是常事,有一阵,七零年,我在车间的长凳子上住了半年。
晚上纯粹不回家,当然,那时候家里也住不开,有孩子有老人,就那么一间房,而且是三家共用一个厨房和厕所。”
郑主任似乎忽然陷入一种难言的回忆中,“可是艰苦了几年呢,那时候,就不知啥叫苦,啥叫难,”
他抬手看看表,一脸意犹未尽,“那时候,我第二个孩子刚出生,老母亲也在,住车间住了半年后———实际上,就是老母亲不来,我也没办法,因为我老婆,刚刚从重机调来一机械,她好不容易不用跑家了,可是刚生了孩子,得了神经衰弱症,睡觉不好,我呢,偏偏是出了名的睡觉打呼噜,”
徐利扑哧笑了,郑主任是个大块头,在车间是有名的爱打呼噜,许多人和郑主任一起出差,住招待所,都受不了他的打呼噜。
“后来怎么办呢?”
郑主任也许看时间快到中午了,不太影响其他事情,兴致上来,干脆说个痛快。
这时,马书记进来,听到郑主任说打呼噜,也哈哈笑了,插嘴到:“啥呢?”
实际上他听清楚了。
“你打呼噜?”
“嗷,对了,”
郑主任想起来了,“咱们两个,还有谁来?好像是老魏,一起去哪里了出差,”
“安徽,铜陵。”
马书记笑盈盈地说。
也一下沉浸在美滋滋的快乐回忆中。
“对,铜陵,人家那厂子还请咱们到黄山玩。
咱们住的招待所,还是个上下铺。
我睡上铺,老魏睡下铺,晚上睡着了,老魏一会儿摇摇床,一会儿摇摇,说我打呼噜打得他睡不着。”
“哈哈,我在旁边的床上睡,实际上也睡不成。”
马书记也被沟起兴致,“后来,老魏干脆让招待所服务员开了会议室,他抱着被子到会议室沙发上睡去了。
哈哈哈。
郑主任的呼噜,得确是有水平。”
“谁打呼噜打得有水平呢?”
正说着,付主任回来,脸上露着无声的笑。
这种笑,让徐利一看,就是一种附和的笑容。
因为,付主任平时总是一张不苟言笑,给徐利感觉,付主任也许就不太会笑。
徐利看看三位车间领导,觉着自己有点多余了,就借口说声:“呀,快吹号呀。”
说着,夹着一摞资料匆匆往外走。
心里还想,亏的马书记进来的及时,不然的话,付主任进来看见自己和郑主任一起哈哈笑着聊天,付主任会怎么想,毕竟付主任是正主任呀。
:()车间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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