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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天,花舌子回信,让带钱去赎人,去胡子那里赎人叫上香。
地点定在燕窝山脚下的岳家窝棚。
陈家不用说了肯定是没钱,石家也穷,倒是不知怎的,齐远文知道了,感激陈家救了齐坤,又因为这事被连累,派人把钱送了来。
可有了钱让谁去送还是个麻烦,石家二老岁数大肯定是不行的,陈秀秀一介女流,又怕去了被胡子糟蹋。
陈勤又正被胡子通缉,真就是无人可去。
正为难着,崔玉和站起来说:“不如让我去吧,我去把陈大叔赎回来,要说这事多少也因我而起,我被救出来却连累陈大叔,心里不安。”
石老头忙道:“你也不能去呀,他们还正愁抓不到你呢!”
崔玉和淡然道:“即使抓住了也不过就当没被救出来而已,总不能连累陈大叔。”
陈秀秀原本只当他是恩人,凡事照顾他,见他文质彬彬像个书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本来没当回事。
这次见他敢挺身出来,不由得仔细看他那脸,在油灯下竟显出十二分的俊秀,十二分的风流,自古英雄爱美人,美人又何尝不爱英雄。
平时看惯了周围乡亲们村里村气的样子,这一遭崔玉和敢站出来,就像那戏台子上演的大英雄一样,陈秀秀看得痴了,小心肝怦怦乱跳。
陈勤嘴里含着根草棍,满不在乎的道:“我去,怕什么,脑袋掉了碗大的疤,祸是我闯下的,自然要我去平了。”
石老头一想,那么多钱让崔玉和带着,又对他不是知根知底的,万一他拿了钱跑路可就害了陈家了,所以不吭声,单让陈秀秀做决定。
陈秀秀想崔玉和毕竟是外人,虽然自己兄弟把他救了,但是怎好让人家去冒险。
便说:“崔大哥,让陈勤去吧,他去过一回,路也熟些。”
崔玉和也不好再坚持,便说:“那我又怎可以袖手旁观,不如这样,带这么多钱去赎陈大叔路上不安全,要过好几个胡子的地盘,我陪陈勤到燕窝山下,进了靠山好的势力范围就回来,你们看可好?”
别人再无异议。
陈秀秀做了点干粮给他俩带上,这次也没敢骑从胡子那里抢来的马。
石老头出主意让把钱装到烟荷包里,这样即使有人劫道也不一定想到在这里。
吃过早饭两个人就步行去了。
走到半路,天已擦黑,两个人正商量着要就近找个村子住一晚,可四野荒凉,不像是有人家的样子,正四处看呢,突然大道上跑来四匹马。
但听得铃铛响亮,一眨眼功夫就到近前,是四个人,难得的是长的一模一样,想来是四胞胎,约二十岁左右,身形高大,每个人脖子上都带着茶杯大的铃铛,穿着黑色对襟大布衫,可笑腰上竟然栓着大花布条子,长长的拖拽着,每个人手里都端着鸟铳,把他们二人围起来喊道:“哪个绺子的?老实回答便罢,不然让你们脑袋开花!”
“”
绺子“指代的哪一股的意思。
崔玉和怕陈勤不知道轻重,惹恼他们。
忙回答:“回当家的,我们是给靠山好上香的。”
领头的那人说:“那来抽一锅烟吧。”
过去都抽旱烟袋,年轻人也不例外,崔玉和腰间挂着烟荷包鼓鼓囊囊的,崔玉和硬着头皮只得实话实说,回道:“我这烟荷包里面有钱,是赎家里人的,听说都施了酷刑了,再不去命恐怕就没了,这钱也都是借的,我们本是穷人家,只求几位爷们行个方便。”
那领头的说:“你们既然说了实话,我们就饶了你,要是不说实话,早给你没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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