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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着头皮点了下头,哑声开口:“有事情要告诉你……书房……”
书房啊,看样子是很正经的事情呢。
时溪午没有多加问询,应了声“好”
,就要起身。
身旁人的动作比她更快,薄寒川先她一步撑着腿站起来,然后立马伸出手扶住她,给她借力。
时溪午没有拒绝的道理,从善如流地牵着他的手从角落里直起身子,顺手理了理因为蹲姿而有些发皱的裙摆,捡起放在地上的玻璃碗,要他先过去,说自己收拾一下马上就来。
没必要在这个点上纠结,薄寒川不想惹她不快,于是和洛嘉河这个名义上的客人交待了一声后,先行去了书房。
时溪午并不知道薄寒川到底要告诉她什么事,不过见他的表情,又是为难又是隐忍的,估计不是什么值得贺喜的事情。
暗自叹了一口气,穿过清凉水流的双手在这刻骤然顿住,片刻的失神下脑海里已经闪回过几幅陌生的画面,视野有限且朦胧难辨,只模模糊糊地瞧见远远赶来的人群皆是黑衣黑裤步履匆匆,看不清他们脸上的神情,但能意识到他们都正朝着自己尽全力奔来。
耳朵也派不上什么用场,耳膜像是破了洞一样,呼呼灌风,嘈杂又混乱。
整个人好似浸泡在水中,一切响动都变得遥远且混沌,重重喧嚣之下她却如置浓雾迷惘,唯有一阵清风拂过耳畔,似是有人沉了声音在她耳边柔情低吟,然后一只宽大的微微粗砺的手覆下来,还带着他的体温,温柔地替疲惫的她合上了眼睛。
画面全黑,风声也停了。
走马灯一轮闪过,时溪午良久不能回神,怔忡地盯着自己被水流冲刷的掌心,一股骇人凉意自指尖传达至四肢百骸。
冷水沁人,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真奇怪。
她在心里怄气般吐槽了一句,那个抱着她的男人是谁?没头没尾的,她一点印象都没有,脸也看不清,只知道自己全身乏力被他打横抱起,男人身上的热度和气息将自己席卷。
睡意昏沉,最后头一歪靠上他坚实的胸膛,就这么毫无防备地睡去。
时溪午莫名生气,气自己的不作为,气陌生人的过度亲近。
她不想再回味那古怪的场面,但情绪已经受其影响变得郁结。
用力揉搓起手心,直把那绵软都按得泛红发麻,她才收了这近乎自虐的力道,拾起擦手巾吸净了手上的水珠,同时抬眼朝已经拉开餐厅内的椅子坐下来,和电话那头的女孩聊的热火朝天的洛嘉河望了一眼,隐下面上所有不痛快的表情,将毛巾掷在台面上,不动声色地悄步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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