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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之后,剩下的人也不甘落后。
皇帝看上去听得认真,实际根本没听进一句去。
只是等底下的人说得差不多了,他便向时序示意。
按照昨夜商量好的说法,时序提出可请各部适龄王子来朝一回,既是彰显其诚意,也能与大公主见上一面,好看看与谁更有眼缘。
这本是北地求娶公主来的,莫名其妙竟与公主挑选驸马的流程变得一致起来,朝臣们渐渐琢磨过味儿,面上表情不一。
也只有北地的使臣还没觉出不对,正欢喜着又有了与大周皇室联姻的机会,当朝承诺下,马上就给北地去信,请王子来朝。
至此,大公主虽还没在京中露面,但宫里宫外,已全是她的消息。
时序临近傍晚才出宫,回府听说小主子还没回来,也只是摆了摆
()手(),先回书房处理了一点剩余的公务?()_[((),而后就去了前厅。
他刚坐下没一会儿,就听下人来报,说是小主子回来了。
时序仍旧没有动作,只管在堂中端坐,心里默默数着,刚刚数到十,就见一道身影冒冒失失撞了进来。
时归分明连脑袋都没抬,还是正正好撞进时序怀里。
大公主的消息传出,时序可不会天真地觉得,女儿这是想念他了。
果然,等时归抬起头,她眼中全是伤心和愤怒,一开口,连着声音都是哑的:“爹!”
时序珍惜地捏了捏她的脸蛋,温声问道:“怎么了?”
“怎——”
时归可是被气坏了,愤愤地从时序怀里挣出来,怒视道,“阿爹明明知道我要问什么!”
时序不敢再惹她,抿了抿唇,老实道:“阿归是说大公主的事吧?”
他不提还好,这一说起来,时归的眼眶又红了。
今日朝堂的事是上午发生的,晌午就传到了官学中,之后一整个下午,官学全是有关大公主将嫁的讨论,连夫子都止不住,索性提早下了学。
时归她们如何也不敢相信,下学后连家都顾不上回了,一连跑了十几家酒楼茶馆,然无论是书生还是走贩,从他们口中得到的说辞,与晌午在学堂听见的并无两样。
大家都说,陛下答应了北地的求娶,要将大公主的孝期以月代年,只待三月孝期一过,便可出嫁北地了。
与剩余几人相比,时归受到的冲击尤其大。
不光是大公主的缘故,更有阿爹对她百般隐瞒的原因。
眼下终于能跟阿爹对峙,到了嘴边的质问又全化作呜咽,惹得她鼻尖酸涩,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阿爹、阿爹……明明早就知道了,为何一直瞒着我,还、还说什么——”
“还说结局已定,让我等着。”
“哎阿归……”
时序下意识要把她拽来哄,谁想刚一伸手,就被时归闪身躲了过去,还连连后退几步,满眼委屈地瞪着他。
时序颇感到棘手:“阿归听我狡辩……不是,听我解释。”
时归咬着下唇,并不答应,只问:“为什么还是茵姐姐?”
到了这种时候,时序也顾不得内情不内情了,当即将大公主和皇帝全拱了出来:“我可是冤枉啊!
这事还真跟我没有干系,我都是才知道不久。”
他将周兰茵和皇帝的对话挑拣着复述了一遍,并未提及周兰茵的打算,只说她不想三年后再次惶恐,还不如现在定下,好歹还能挑个合适的夫婿。
“阿爹勾画的独孤部落的新王,就是合适的人吗?”
时归不能理解。
她只是下意识觉得:“阿爹肯定还有瞒着我的,我了解茵姐姐的为人,她不可能只是因为害怕,就草率定下以后。”
“这——”
时序为难。
然时归好像就只是这么一问,之后并未继续追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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