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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却奇了,肃柔也有些懵,当初有传闻说赫连颂不能人道,但事实证明都是胡说。
这黎舒安倒是从来没有这样的名声,并且他们婚前肃柔也多番打听过,怎么一成婚,竟是不行了?
姐妹们惶惶的惶惶,愤懑的愤懑,晴柔看着她们这模样,起先还勉强笑着,后来忽然哭出来,眼泪像珠子似的掉落,拿手绢遮掩不迭,哽咽着说:“他不喜欢我,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
绵绵一蹦三尺高,“他既然无心成婚,为什么还要娶你?是不是看张家姐妹好欺负?”
说着就要卷袖子,“我找他理论去!”
结果自然被众人拖了回来。
这种事,硬来不得,难道靠几句打骂,就能逼着黎舒安和晴柔圆房吗?尤其黎舒安那样阴沉的性格,你越是逼他,可能他越讨厌晴柔,如今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倒成了一桩千古难题了。
晴柔愈发觉得窘迫,却还是老习惯,上来便先自责,“是我没有手段,不懂得如何讨好郎子。”
肃柔说不是,“这种事如何要你去讨好?咱们是正经人家的姑娘,过门也是正经当新妇,夫妻和敬是应当的,却不是要你去刻意逢迎他。
他既然娶亲,就应当知道怎么经营好一桩婚姻,而不是把妻子迎进门,摆在那里干看着,你是嫁他为妻,不是与他结盟。”
大家纷纷点头,都觉得这事太过荒诞,婚前确实看着黎舒安冷情冷性,满以为是因为陌生所致,婚后总会好起来的,却没想到如今成了亲,就这样冷淡着晴柔。
这下子清官难断家务事,管天管地管不到人家闺房里去,接下来该怎么办为好,大家都茫然了。
晴柔呢,到底不愿意把房事拿到众人面前细说,实在怪丢脸的,便含糊道:“再过阵子吧,时候长了,总会好起来的。”
至柔问:“他是不是还忘不掉前头那个坠马的姑娘?”
晴柔抬起眼来,其实她不是没察觉,只是不敢往那上头想。
男人有个把红颜知己,或是在外头沾花惹草,好歹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活人,既是活人,就有办法对付。
就怕他心里装着的是牌位,那任你通天的本事,又怎么和一个死去的人比高低?
她愈发要哭了,捂着眼睛说:“天爷,可不是坑死人了!”
简直像咬了一口果子,发现虫子只剩半条,真是恶心得人不知如何是好。
大家只能来宽慰晴柔,说眼下只是揣测,暂且当不得真。
尚柔忙来给她掖泪,劝道:“快别哭了,回头哭肿了眼睛,祖母跟前不好交代。
人要往前走两步,再往后退一步,同好的比让你糟心,同我比却也不算坏。
起码黎郎子是个活的,遇见什么事,还有个商量的人。”
晴柔惨然看了尚柔一眼,“长姐,我们合该过这样的日子吗?”
其实这事要是放在至柔身上,处理起来很简单,潘夫人不是个囿于世俗的人,她能做这个主,让女儿和离再嫁,但晴柔却不行。
晴柔的生母不得宠,父亲好面子,绝不会因她让张家蒙羞,所以晴柔的出路只剩硬熬,除非黎舒安能够回心转意。
大家颓然坐在廊亭里,为她抱不平,却也束手无策。
晴柔定了定心神道:“往后我会对他更体贴,人心总是肉长的,总有一日会打动他的。”
不过也再三叮嘱,不能把这事告知祖母,祖母今年冬天身体一直不大好,别再因这种事让她烦恼了。
众人都应了,转眼到了午饭时候,从廊亭里挪出来,三三两两往花厅走。
走到半道上的时候绵绵扯了扯肃柔的袖子,“刚才只管说三姐姐的事,二姐姐,我在伯爵府也过得不好。”
肃柔微讶,“怎么了?宋郎子不是对你很好吗?”
绵绵撇了撇嘴,“那伯爵府闹了大亏空,前两日婆母竟说要向我借二十万两周转,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还有那些妯娌姑嫂,如今假模假式和我往来,今日说这家缎子好,明日说那家胭脂好,我为了笼络她们,不知填了多少进去。
我现在想想,是越想越亏,昨日和宋明池大吵了一架,问他究竟是为什么娶我,他只管在我跟前说好话,这汉子,也是个不顶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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