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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沈荣宁抬眼看了一眼屋外道。
槿夏沉默不语。
搁下手中雕花银筷,沈荣宁轻声道:“你若不将事情经过告知于我,若有突发情况,你让你的夫人该如何应对?”
“奴婢依言去告知张嬷嬷您身体不适,她却说太太的意思便是需得您去一趟,硬要闯进来,奴婢找人拦了,她却道要回禀了太太,说您不懂礼数,不敬孝道。”
槿夏说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以往太太寻人,别说沈荣宁有事在身,放下手头事便得赶过去,即便是沈荣宁病着,也须得去见了她。
可去了,左右也不过是一些无端小事,便硬生生的让人站着,说什么学礼仪,听规矩,直至将人熬得面色发白,才将沈荣宁放回去。
槿夏曾私下里劝过多次,老太太的话也总可以推脱一二,不必次次都去。
可沈荣宁总是体谅,不愿让这一家人失了面子为难,没有一次推脱。
“随她去吧,在意这个做甚。”
沈荣宁说的风轻云淡,眉眼间多了一份宁静从容。
“可太太那边若是责罚,都是奴婢不好。”
槿夏有些自责,今日是她冲动了些。
沈荣宁侧目,眉眼间带了点玩笑意味:“此事确实是你之错,不过你可知你错在何处?”
槿夏闻言,将头埋得更低了些,声音也无端弱了几分:“若奴婢能冷静沉着处事,定能为夫人省去好些麻烦。”
“确实聪慧一点即透,你既如此说,那错了又该如何罚呢?”
沈荣宁语调认真,面上却带着笑意。
连带着一旁的祁哥儿也静静看着槿夏,忽闪的眼眸中是难以察觉的浅笑。
“夫人说如何便是如何。”
槿夏心中默默落泪,虽说有些委屈,可心中的自责更甚,只暗暗发誓,一定要修炼成府中的那些人精儿一般,能不着痕迹的将事情推诿过去。
沈荣宁沉吟片刻道:“那就罚你,去喝一碗莲子羹,甜甜心。”
“是,”
槿夏开口应了,却也没听清沈荣宁的话,愣神片刻反应过来又惊又喜地望着她:“夫人又拿奴婢玩笑。”
房间内顿时笑成一片。
“这件事与你本就无关,他们仗势欺人惯了,无论你用什么样的法子,都只能落得同一个结果。”
沈荣宁继续用膳,不再言语。
等桌上的膳食收了去,才对着槿夏道:“过来替我梳妆。”
“是,”
槿夏瞧了瞧天色,也不是歇息的时辰,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沈荣宁卸下了自己的钗环首饰,又拿葵花粉扑在面上,连带着唇瓣也扑成了白色一片,整个人看起来苍白无比。
打散了发髻,又让槿夏端了碗熬得黑黑的药汁来搁在床边,这才是世人躺上了床榻。
槿夏退远一些,瞧这房中俨然一幅美人病弱的模样,冲着沈荣宁点点头:“夫人一切妥了。”
片刻后,就见太太那边又派人来,沈荣宁又派槿夏出去推诿只称病不见。
可白日里他们还看着沈荣宁送了祁哥儿去上学堂,对于此话自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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