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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
痞子半死不活中,猛然想起他两年前做的事。
那也是一个与今天差不多的夜晚,他吃酒归来,意外撞见杨家的那个小寡妇,小寡妇生得貌美,叫他垂涎已久,只一直没寻到动手的机会。
在黄酒的影响下,他色心大动。
他至今还记得,那小寡妇叫得可是凄惨,被他追倒在地上,泪眼婆娑,我见犹怜,只差最后一点……偏生刘家的屠夫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拳将他打倒,又叫他媳妇把小寡妇护送回家,坏了他的好事。
所以他今日之难,是因为那杨家的小寡妇?
痞子的双眼被头顶流下的血污糊满,意识昏沉,再想不起其他。
在痞子遭难的差不多时间,杨家人也接二连三出了事。
轻则摔断一条腿、撞断一只胳膊,重则一头栽进水洼里,等被人发现时,早是浑身屎尿没了呼吸。
杨七美和嫂嫂出门时不小心冲撞了贵人,先是遭了一顿巴掌,转头又从她们身上搜出贵人的荷包,以盗窃之名扭送官府,判了二十板子。
当下官府的板子是要褫衣的,又是当众行刑,有些爱惜脸面的男人尚受不住如此大辱,何况还是一个已婚的妇人,和一个未出嫁的姑娘。
两人受完刑后被丢置在衙门外的草堂里,等了七八日才被领回家去,杨家嫂子的伤势拖了太久,听郎中说逃不了瘫痪,往后再不能下地。
而杨七美被丢在柴房无人问津,左右不过三日就丢了性命。
短短几日,杨家几十口死得死、伤得伤,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的一点银子也全花光,到最后为了给家里人看病,连田地都卖出去了。
和村里的其他人不同,杨家人对他们如今下场的原因可谓是心知肚明。
想到那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的时家父女,他们有心报官,可换来的只是一阵毒打,连村口都出不去,遑论进到衙门里。
而他们尚且不知,这些只是一个开始,往后等着他们的,只有穷困潦倒。
望蜀村种种,时归一无所知。
时序虽是那下命令的人,可也不关心他们最后下场,等时一回来后连问也没问一声,只叫他注意着沿途的好东西,挑着给时归买来把玩品赏。
归程的马车不急不缓,走了足有一个半月,方抵达京城城门。
从离开到回来不足三月时间,时归掀开一点车帘,听着马车外的喧杂,看着络绎不绝的行人,却是恍如隔世,心头惴惴。
她下意识偏头往旁边看去,在瞧见那道清隽的身影后,心头却是蓦然安定下来,嘴角一弯,轻声唤道:“阿爹——”
“怎么?”
时序转头看来,素来冷清的眸子里全是关怀和温润。
“没什么。”
时归摇了摇头,忍不住翘起小脚,“就是想喊阿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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